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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此后，美国各级政府几乎很难再通过任何一项可能会损害宪法第1修正案的法律法规。1980年的焚烧国旗案以及有关国旗保护法的结果就是明证。

五、效忠誓词再惹非议全美上下拭目以待国旗致敬第二案和80年代焚烧国旗案后，在宪法第1修正案下的有关国旗问题的法律争执可以说是尘埃落定，成为铁案。

但美国就是这样一个怪社会，焚烧国旗合法，但效忠国旗的誓词却有违法之嫌。就在本文已经完稿时，2002年6月底，加利福尼亚（california）州就冒出一个这样的案子。这次又是与国旗有关的案子，而且还是《效忠誓词》惹的祸。

尽管耶和华见证会的信徒可以不再向国旗表衷心，但一般的小孩子在学校还是要诵读誓词的。早在1942年，美国国会就通过立法把誓词的内容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1954年，为了与&ldo;无神论&rdo;的共产主义进行冷战，根据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总统的建议，国会通过新的法律，在原来誓词中的国家前面加了&ldo;上帝&rdo;一词，变成&ldo;上帝保佑国家&rdo;（onenationundergod）。多少年过去了，一代又一代的美国学童就是在诵读这一誓词中长大的。尽管1962年最高法院在格尔诉瓦伊塔尔案（enlvvitale）中裁定学校组织的祷告违法，但一直没有人对学校组织的《效忠誓词》提出异议。实际上，如果死抠起来，让学童背诵带有&ldo;上帝&rdo;的字眼儿的誓词也是成问题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加利福尼亚州就有一位无神论者挑战背诵《效忠誓词》的合法性。此公名叫米切尔。纽道（i插elnewdow），也算是位奇人，先后获得过美国人最喜欢的医学和法律专业学位，拥有急救医生和律师的双重身份，随后又创建了&ldo;真正科学第一修正案教会&rdo;（thefirstandntchurchoftruescience，简写facts，意为事实。美国的华文媒体把它称为&ldo;宇宙生命教会&rdo;，不知有何根据。根据其缩写，和它对科学及美国宪法第1修正案的信奉，似乎可以称为&ldo;事实真相&rdo;教会。在美国，创办教会就和创办公司一样方便，只要不违法，任何人都可以注册成立教会），该教会相信理智和科学的力量、个人的基本自由权利。纽道对读二年级的女儿天天要背诵《效忠誓词》十分不满，为此，他根据自己对美国宪政史的了解，决定以法律的形式来挑战这个多少年来千百万人都习以为常、却带有明显宗教色彩的誓词。他漫长的挑战开始于1997年，当时他还没有考过律师执照，2002年2月他才通过考试，离他从法学院毕业已经14年了。

有律师资格，纽道干脆自己给自己辩护。这个案件称纽道诉美国国会（newdowvusngress），但实际被告名单是长长一串，从国会到克林顿（clton）总统，从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到学区教育局。2001年3月14日，该案在旧金山（sanfrancis）第9巡回上诉法院庭辩，纽道自我辩护，舌战分别代表联邦政府、地方政府和学区的律师团。

纽道称，根据加利福尼亚州教育条例（californiaeducationde），加利福尼亚州的学校每天都要进行一定形式的爱国主义活动，据此，他女儿所在的学区规定每天早晨学生都要背诵《效忠誓词》。虽然学校和教师没有强迫她一定参加诵读，但在这种气氛下，他女儿因为&ldo;被迫看到和听到&rdo;老师和同学们诵读的&ldo;上帝之下&rdo;而受到伤害。因此，根据第1修正案政教分离条款，他控告1954年法律、加利福尼亚州教育条例和学校规定违法，希望法院主持公道，要求总统和国会采取行动，去掉誓词中&ldo;上帝&rdo;一词，让他的女儿能够在无神论宽松的环境下自由成长。政府方面的律师则强调&ldo;在上帝下&rdo;的宗教含义微不足道，况且，学校也没有强迫每个孩子都必须诵读誓词。

由于宗教在美国的影响实在太大，与公共生活和政府行为掺和在一起的事也相当普遍，政府律师说的也是实情，没有人认为这个&ldo;上帝&rdo;二字一定就有多强的宗教意味。例如，&ldo;我们信赖上帝&rdo;一语不仅铭铸在美国政府发行的硬币上，而且也赫然悬刻与国会大厦的墙壁上。联邦国会开会的开场白是牧师的祷告，最高法院也要先诵读&ldo;上帝拯救合众国和这个可尊敬的法院&rdo;后才可以开庭，联邦军队中也设有随军牧师，即使你去法庭作证，也大都要向总统宣誓就职一样，手按《圣经》发誓你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否则你是必输无疑。

但第9巡回上诉法院的一些法官一向我行我素，常有惊人之举，是所有上诉法院中最&ldo;自由化&rdo;的一个。本案的裁定再次体现了该法院法官&ldo;语不惊人死不休&rdo;的一贯风格，着实让沉浸在&ldo;911事件&rdo;所引发的爱国主义激情中的美国人大吃一惊。

6月26日，该法院宣布了有利于原告的判决。由阿尔弗莱德。古德温（alfredgood）起草的判决意见书称：&ldo;目前这个誓词是政府对宗教认可，这是不允许的。因为它给非信仰者一个信息：&rdo;你们是外来户，不是这个政治共同体的完整成员。&lso;给信仰者的连带的信息则是：&ldo;你们是自己人（siders），是这个政治共同体所喜欢的成员。&rso;&rdo;

古德温援引1962年学校祷告案作为支持的例证，强调说，下级法院以&ldo;誓词中所提上帝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并不表示就认同特定的宗教信仰&rdo;为由判决原告败诉的决定，与最高法院的决定不符：&ldo;诵读我们的国家是&lso;上帝保佑下&rso;的国家，决不只是对许多美国人信奉神的一种承认。它也不是对宗教在创建（美国）共和国过程中不可磨灭的历史作用的简单描述。应该说，&lso;上帝保佑国家&rso;一语在誓词的框架中是一种规范。&rdo;&ldo;诵读誓词不是在描述美国，实际上它是在宣誓效忠国旗所代表的价值：团结、统一、自由和公正，1954年后，还有神教（onotheis）。&rdo;&ldo;尽管不能强迫学生参加誓词的诵读，但是学区在要求公立学校教师诵读和领读目前的誓词时，它无疑是在传递一个州认可这一宗教信仰的信息。&rdo;他再次引用了杰克逊有关&ldo;宪法的星空上有一颗不变的星辰&rdo;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