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重重点头,握紧手中银枪。
后边的青岚听了这话,也紧了紧眉眼,握紧了手中兵器。
谢蕴姝果真是再次被谢臻远桎梏了,她躲在窗户后边,听见了太子和爹的争论,爹要立刻彻查凌王一党的人,务必赶尽杀绝。太子却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政,极力支持好出征大军的军需,在此时,不宜大开杀戒。
两人各执一见,让谢臻远发怒的是太子竟然坚持己见,毫不退让,他厉声道:“殿下,如果不肃清这部分人,若是他们里通外敌,京城何安?您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太子被震得愣住了,谢臻远把手中的花名册一扔,道:“殿下,事情已经定了,无须再争论。”
他的霸道让太子心头一凛,不再多言,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谢蕴姝赶紧迎上去:“殿下,有些大臣你要护好--”
太子站定,看她疑惑不解:“保护四弟的人么?”
“不是--”谢蕴姝道:“比如黎大人,我爹他会以肃清凌王的人为借口除掉他--”
太子一惊:“不至于吧!”
谢蕴姝刚要说话,谢臻远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了她,脸色一沉,旋即又笑道:“既然暖儿来了,我也正好告诉你,今日我进宫请了皇后的旨意,她答应了为你和太子殿下赐婚了!”
太子与谢蕴姝皆是一惊,他疑虑着开口:“父皇还在病中,此时提婚事怕是不妥当!”
谢蕴姝则直接地道:“不,我不答应。”
谢臻远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失去了慈爱:“暖儿,这是皇家的旨意,由不得你。”
谢蕴姝抬头看父亲:“这是你的旨意,不是我的,如果要我嫁,我宁愿死!”
“暖儿!”谢臻远怒喝了一声,他生气了:“你就是死,也必须嫁!”
父女俩第一次怒目相对,谁也不愿退缩。
“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如今叛军压境,你身为丞相,应该做的是协助殿下稳定朝政,而不是想方设法争权夺位--”谢蕴姝索性不顾了,她早就想这样和执迷不悟的父亲顶撞了:“若是因了你,大军失败,你就是天下的罪人!”
“啪!”谢臻远手起掌落,红着眼睛瞪着女儿,嘴角气得抽搐:“胡说什么?别以为你爹我不知道,你心心念念那靖王,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首抬进太子府。”
谢蕴姝捂着通红的脸颊,痛心地看着陌生的爹,眼泪掉了下来:“爹,你忘记了吗?你说当初娘为了嫁给你不惜和家中决裂,你为了娶她被祖父打得半死,你说你不会要我像你和娘一样,要我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幸福,现在,你为什么要把女儿的幸福拿去换权势呢?”
提到了她逝去的娘亲,谢臻远身形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迷离,却又瞬间熄灭掉追忆,板着脸道:“无需多说,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好好地等着当太子妃就是--”
一旁站着不知道如何劝说的太子发言:“丞相,我--”
“殿下--”谢臻远转头面无表情地道:“皇后说了,这婚事也是为了给皇上冲喜,你还是回去做些准备吧!老臣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你出去了。”
太子无奈,望了望谢蕴姝,只好转身去了。
谢臻远命令左右:“请姑娘进清渊阁居住--”
谢蕴姝咬着牙难过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又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