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示好伸出手,白芨却显得有些害怕迟迟没有握住,我微笑着微微歪头看着她:"怎么了?是我诚意不够吗?"
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在白芨的眼中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颊病态的苍白嘴唇青紫扬起诡异的弧度冷冽的眼神无疑让她恐惧。
"没……"
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着抱住了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白芨,我们来日好相见,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白芨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我,我则是装作糊涂的样子看着她:"怎么了?白芨不可以原谅我嘛?我真的很诚恳。"
坐在沙发上的白芨父亲看不下去了:"白芨,怎么这么没有家教,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随后侧头看向张冲:"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张冲笑着摆手:"这是哪里话,我们是兄弟,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握手言和就好了是吧,要不然还以为我们张意栩没有教养呢。"
这番阴阳怪气的言论白芨的父亲自然不可能听不懂,两人话里话外的针尖对麦芒最后都过了瘾,只是张冲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说话,而我也筋疲力尽不想与他周旋。
"停车。"
他毫无征兆的叫停了车子,我知道他又要找事了。
"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尽管知道他在没事找事,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无理的要求,没有质问没有反驳直接下了车,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汽车的尾气就像是嘲笑之人的巴掌重重打在了我的脸上,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
街道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前方无尽的黑暗似乎就是我的唯一出口,可笑的人间照不出一丝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炎热的夏季让我汗流浃背,可身上却无比的冷。
额头上频频冒出的虚汗浸湿了纱布,我只希望伤口不要再这个时候破裂,坏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好的事情却又祈求不来。
一束光远远的朝着我走来,晃的我不得不遮住了眼睛。
汽车在我的身边停下,季荷跌跌撞撞的走下车来到我的身边不由分说拉我上车。
"不用。"
我无情的甩开她的手,季荷并没有生气而是更加好声好气的说:"妈妈带你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回家?"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回谁的家?我有家吗?生病?谁会在乎,是你吗?我亲爱的妈妈,我可太感动了吧。"
季荷生气的看着我,她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愧疚替代便柔声说:"跟妈妈回家吧,意栩,别闹了。"
"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我笑的站不稳,强忍着泪水看向她笑着说:"是啊,我就是胡闹,我们回家吧,妈妈。"
在我同意之后季荷反而更慌了,拉住了我的手:"意栩,我知道你不开心,你爸爸做的是过分了一点,但是……"她似乎在拼命的找着合理的理由,我看着她,她错开视线:"你爸爸还是为你好的。"
"哈。"我钻进车内笑着招手:"走吧,很晚了。"
我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看这个世界,看来懦弱的人呢,总是要被欺负的,想要夺回自己的人生那就先要摧毁别人的人生。
现在明白似乎还不算晚,就像与白芨说的,我们来日好相见。
仇恨的种子被深埋心底,一笔笔账记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能苟活。
季荷坐在我的身边,几次三番犹犹豫豫不知想要说什么。
"季荷,你为什么要生我。"
即便已经早就知道了答案,我还是想要死个明白。
"我是你妈妈。"
我看向她:"现在这个问题不是在问一个母亲,我是在问叫季荷的女人。"
季荷抿了抿嘴,她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无可奈何的结果,我穷怕了,总不能让你跟着我沿街乞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