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当然是张狗蛋。
他说着跪下给里正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又转过去给老张头磕了三个响头,“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从今往后,您老自己保重。”
张狗蛋这一跪,真的是仁至义尽了,乡亲们不禁唏嘘。
老张头呆在那里,叫起也不是,骂也不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始终他还是亏欠了,当初他娘带的嫁妆不少,帮他渡过难关了啊,可这时想起这些已经晚了。
“是个感恩的好孩子,”里正摆了摆手,老张头不上前去扶,他上前将张狗蛋扶起来,拍拍他肩,“狗蛋啊……”
“里正,张家未曾给我起名字,如今我也与张家再无瓜葛,从此便再不是张狗蛋,我叫,张、康、平!”
最后三个字,张狗蛋声音洪亮有力,犹如获得新生。
“康平……康平……”里正忍不住眯眼念叨了一番,随即点头。
“康平康平……健康平安啊。给你起名字之人,大善。”
安安闻言,忍不住的挑眉。
张狗蛋也抬起头看安安,眸色微红。
*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东头,就是一片忙乱。
刘氏心里本就万分不愿意掏钱给张康平盖房子,现在被迫给盖,自然也是磨蹭来磨蹭去的磨洋工。
“里正说了,七天之内必须将我的房子盖起来,不然,老房子就归我。”
磨磨蹭蹭的刘氏,顿时一愣。
“你做梦!张狗蛋我告诉你……”
“我不是张狗蛋,我叫张康平!”
“张康平是吧,能给你盖房子你知足吧!还敢跟我们讨价还价!信不信我现在就撂挑子走人!”
给这个狗杂种盖房子,要交地基税款,要请人工,要买木料……一天还没完,就活生生的花了五六两银子啊!
刘氏的心都在滴血!
安安抱着狗少淳于谦站在一旁看着,跟村子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不言不语。
她相信,这么点儿的事情,张康平会自己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