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又拿小爷开涮!看爷怎么收拾你……”
白蔹听着房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笑声,憋在心里的这口气,才总算吐了出来,蹑手蹑脚地退到门外,带上门拍拍胸口,笑了。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晚上那通吵,还真是吓人!
这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疾。
待第二日天明,杜蘅醒来,推开窗,已是满眼清爽,就连落叶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吃完早饭,早例去听雪堂请安。
穆王妃还在沉浸在离情别绪中,躺在床上厌厌的不想动,也不说话。
杜蘅陪着说了几句话,看着时辰差不多,就带了紫苏几个去了回事厅。
辰时一到,几个婆子陆续进来点卯。
杜蘅却不象往常一样放人离去,也不发话,就这么让人站在一旁等候。
众人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催,只得捺着『性』子等。
一直等到巳时正,回事厅里也只稀稀拉拉站了十来个婆子。
杜蘅扫了眼厚厚的花名册,淡淡道:“传我的话,应来而没来的,通通都革了差使,每人打十板子,发卖出府。”
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紫苏,你去曹嬷嬷那里,把钥匙和对牌拿过来。”杜蘅若无其事地继续发号施令。
“是!”紫苏早就在等这一天,立刻摩拳擦掌地出去了。
“一下子革这么多人,空出来的差使怎么办?”有胆大的,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杜蘅似笑非笑:“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能没有?有银子,还怕没有人当差?”
众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去。
“这可不是小数目,五十几号人,还都是管事的。全革了,府里岂不『乱』了套?”油烛局的李婆子,实在按捺不住,直愣愣地问了出来。
杜蘅气定神闲:“『乱』不了!大管事革了,二管事顶上,二管事革了,还有主事的,全都革了,还能从别处调。府里几千人,还怕挑不出几十个管事来?”
这段时间,让姽儿私下结交那些婆子,已经把府里各人的心态都『摸』透了。
暗中又让白芨没事到处跟人聊,府里的情况说不上烂熟于胸,也了解了个大概。
就等着这么个机会,突然发难了。
拿了花名册递到姽儿手里:“就照着册子,立马挑了人顶上。”
“是。”这可是个大大的肥差,姽儿万没料到,杜蘅竟然把这个美差派到了自个头上,登时喜不自禁。
立刻就带了人下去,安排差使,办理交割。
世子妃一口气革了五十几位管事的消息,就象张了翅膀般飞了出去。
一群人就吵吵嚷嚷地冲进了回事厅,更有那胆子大的,居然跑到听雪堂去吵。
幸得杜蘅早有准备,派了人守在听雪堂前,凡是来闹事的,一律捆起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捆了十几个。
那些人见势头不妙,只得掉转头,再往回事厅来。
转眼的功夫,回事厅里就挤满了人。
要说法的,评理的,助威的,看热闹的,吵吵闹闹的,比菜市场还『乱』。
“闭嘴!”初七跳到椅子上,抽出黑漆漆的长剑,呯地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谁再吵,我就劈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