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苗蓉萱都是一言不发。
“看来,你与司大少的心结,尚没有解开。”如夫人的手搭到了门锁上,侧身瞧向苗蓉萱,“都说夫妻吵架床尾和,你也不必太认真。”
如夫人的提点都是好话,但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半个字。
至于这个被救下来的男子……苗蓉萱倒没有特别的想见。
当时是一时冲动的想要救他,但是司定容知道,会不会害了他?
“我对相公说,他是你庄内的杂役。”苗蓉萱抬头向如夫人道,“望如夫人包涵。”
如夫人都替她瞒过了第一件,哪里还怕会有第二件?
门在苗蓉萱的面前推开了,她走了进去。
说到底,她是心不设防,万一如夫人不如表面上那般美好,所做的一切有可能是为了害她,她尚且不自知呢。
“如夫人。”苗蓉萱走进去的一刹那,顿时后悔不已,忙回过头来想要离开。
身后传来的呼唤,令她惊愕得浑身冰冷。
“大嫂……”
能够唤她“大嫂”的人,在司家不少,但是能让她联系起来的人,仅有司定止一个。
如夫人向她轻轻点头示意,便轻掩上了门。
这算不算是害死了她?
苗蓉萱僵硬着脖子,慢慢的转过身来,瞧向躺在木板床上的男子,因为离得太远,光线不明,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苗蓉萱努力的镇定下来,小心的移着步子,蹭到男子的身边,想要看清他的脸。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司定止,怎么知道这不会是陷阱?
“大嫂?”男子轻咳着,“我是阿止。”
阿止?苗蓉萱一阵恶寒,她可从来不打算与司定止这么亲近,何况男子的身份,有待于怀疑。
“我不认识你。”苗蓉萱咬了咬嘴唇,谨慎小心的打量着男子的脸。
如果……在没有伤的情况下,应该是位英俊的男子吧?只不过,现在看不出与司定容有半点相像。
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就像是一张洁白的宣纸,用力太猛,就会破烂。
“你碰到了什么事儿?”苗蓉萱依然不相信他的身份,但忍不住问着。
男子的嘴唇皮裂,嘴角四周起了一层厚厚的泡,稍稍张嘴,一开口就撕裂了伤口,血丝慢慢渗了出来,沾到干裂的嘴唇上。
他这是从沙漠中爬出来吗?否则,要经历多大的苦难,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嫂子,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有人想要谋害我。”男子突然起了身,吓得苗蓉萱连忙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就冲到门口,准备大叫着求救了。
男子只是坐了起来,猛的侧身就干呕了几声,但吐不出半点东西来。
“我帮你。”苗蓉萱倒也不嫌他脏,伸手就想扶着他。
男子微微侧身,躲开苗蓉萱的手,又倒了木床上,发出闷响来。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来?
“嫂子,你要帮大哥,他们是冲着大哥来的。”男子闷声道,“我怀疑,是安家的人。”
苗蓉萱目瞪口呆,像是听到了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