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问题在于。”女大夫瞧着苗蓉萱,“少夫人这么一折腾,怕是会不孕啊。”
不孕?苗蓉萱尚没有反应时,旁边的小兰就急着求着女大夫,“大夫,您是大夫,帮帮少夫人吧,少夫人怎么能不怀呢?”
小兰喊得太大声了,竟引得苗蓉萱轻笑着。
“你呀,也太吵了。”苗蓉萱笑着推开小兰,对女大夫道,“大夫说是‘怕是’?”
“以少夫人的性子,有可能是‘真是’。”女大夫严肃的说着,“可大可小,少夫人自己要想好,女人最终都是要靠着子女榜依的。”
女大夫这是在替如夫人训话吗?她的事儿,若是让如夫人知道,如夫人必然会用类似的话来,警告着她。
她哪会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但如果真的是做不到,又何必去勉强呢?
“大夫觉得司府如何?”苗蓉萱突然开口问着,答非所问,令人不解。
女大夫如实回道,“看似平和,实则汹涌,确实不适合少夫人。”
“不适合我,又怎么能适合我的孩子呢?”苗蓉萱嫣然一笑着,像是轻松了似的叹了口气,眼中的忧伤与痛苦是一划而过,“他如果不来到这世上,就少受了一份苦,不成为司家的孩子,就少遭一份罪,也不必因为我这样的娘亲,而受人欺负,所以,他不来这世上,也算是好事了。”
女大夫完全呆住了,没有料到,苗蓉萱会这么一说。
随即,女大夫轻轻的摇头叹着,“我为少夫人开个方子,好好调理着,这孩子要不要,言过尚早,自己的身子还是要保重的。”
女大夫起了身,“你以后还是不要再与如夫人过密接触了,她原来说的丧气话,都到了你的嘴里了。”
是吗?苗蓉萱稍显诧异,不曾料到,如夫人也曾有如此厌世之时。
“不为自己,也要为爹娘才行。”女大夫又叮嘱着,“这让人看着多心酸呀。”
都说“医者父母心”,苗蓉萱今天也算是领教到了。
女大夫是喋喋不休,实在有趣。
“多谢大夫提点,我会督促萱认真调理的。”司定容再次迈起了脚步,走到了苗蓉萱的身边来。
他方才就已经过来,但听到她们的对话时,便顿住了脚,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令苗蓉萱不肯再多说一句话,有碍于诊治。
如今听到了,心里更沉。
她不想要孩子了,是吗?这么长的时间,她失于调理,因为是心病吗?他是她的心病吗?
“最好是。”女大夫不客气的说道,“不过丑话也应该说到前面,大家还是好聚好散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司定容的面色变了色,讪笑着,心中复杂。
女大夫的话是针对着哪件事情来说的?针对着苗蓉萱的伤疾?还是有其他的事儿?
人啊做得“坏事”多了,别人多说两句,就会胡思乱想。
女大夫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便跟着小兰去开方子。
苗蓉萱呆呆的看着女大夫离开的身影,总是觉得,有句话是对着她说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