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雪心尖一疼,他俯下身,薄唇贴上阿瑾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对,阿瑾很乖,是雪雪不好。”
等这一切结束,他的孩子,一定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
小宝宝软乎乎的小手伸出来,扯住爸爸的衣角,长长的睫毛沾着眼泪,小声说:“阿瑾这么乖,雪雪可以多陪陪阿瑾吗?”
“当然可以。”林薄雪抽出绵软的面巾纸,轻轻擦干净他的眼泪,然后,从背后环住了小宝宝。
空下的手,从保姆提着的袋子里翻出一本故事书,嗓音温柔,慢慢的讲给小孩。
“从前,有一个孤独行走的旅人,他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朋友,有森林里的狐狸,海里的鲸鱼……”
药物有犯困、乏力的效果。
阿瑾呆在久违的怀抱,不知不觉变得安静下来,眼皮打架,黑溜溜的眼睛失去了光亮,逐渐闭上了,大眼睛只留出一条缝隙。
小孩喃喃低语,“阿雪身上…有香水味。”
林薄雪合上书本的手指微顿。
有香水味?
他低头闻了闻衣角,隐约闻出一丝淡淡的木香气息,乌德木和琥珀交织,雪松木和风信子淡化了香味的浓烈,不经意又霸道的遗留在衣物上。
就好像楚渊那个人一样,林薄雪耳尖微红,想起自己拿衣服穿时的果断,浑身有些热,雪白的脖颈微微低下,逐渐感到不自在,仿佛被拥抱着。
怎么想起来楚渊了。
不过是吻了几次,心怎么乱起来了,这不像他。
保姆给小朋友盖了盖被子,提起下午的事情。
“林先生,陆修远先生和陈知言先生下午来过了,他们带来的东西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接受,只留下一袋水果。”
“多谢,辛苦您了。”
他的两个“朋友”,林薄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篮,漂亮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的诊疗记录,去医院大厅缴费。
医院大厅人不算少,林薄雪排着队,手机刚刚开机不久,在口袋里连续震动几下。
他拿出来看微信页面,神色微怔,楚渊没有给他发消息,又塞了回去。
难不成把他忘了,或者不在乎他的离开。
隐隐约约感觉,事件的发展似乎脱离了他预感的方向,他要更主动一点吗?
“林薄雪。”
林薄雪的身后突然走来一个年轻人,对方嗓音淡漠,眉眼笼罩着一股浅淡的病态感。
这不是假话,他的手里正拎着一袋子看不清名字的药,手指捏着长长的药单。
这人肤色苍白,又带着天然脆弱的美感,明明是夏天却穿着毛衣,亮眼的银白色的发丝搭在肩颈上,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薄雪眼眸带着茫然,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又是以前认识的吗?
“你好,请问你是?”
“容斐。”
容斐微皱着眉,看似嫌弃又带着温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林薄雪的手里,指尖雪白,“传言没错,你是真忘了。”
林薄雪还想要问些什么,容斐已经拎着药袋转身离开,漫不经心留下一句:“我们会再见的。”
林薄雪拿起名片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名字和手机号,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