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只要你说的这三道税收都能收上来,我减免工坊税收到一成。”
也就是说我和公振每人可以再多得一成。
此时深夜,曹操正在吃面汤,抬眼笑言:“我和袁本初,现在尚且还没有翻脸,若是冀州的商旅能来兖州通商,今年年关之前,明年的关税收成,都能有一笔不菲的收成啊。”
商旅所走的这一条商道线,也可称之为生命线,不光是商队,还有走卒、贩客,能将粮食、布匹等通过商道卖到那些道路难行的村寨内。
“所以我想回几封书信试试。”
甄氏为中山巨富,若是每年能走十几趟兖州,一次交税可价值数千石,那每年也是几万石粮食的商税。
等他们走个几年,当初被白嫖的两年半就差不多可以吐出来了。
“除却商税,还有在濮阳附近黑山贼的奉钱。”
这他娘都还要?
郭嘉都为甄氏心疼。
你们惹这小子干什么?他真的一肚子坏水!
以后这奉钱,说不定还会变成保护费。
“好,我会派遣使者到邺城,和本初老兄商谈此事,想来应该没问题,”曹操嗦着面汤,语气轻松的答应下来。
许泽向郭嘉笑道:“那就请奉孝兄长帮我回信吧,就用桑皮纸。”
郭嘉安静的点头:“几封?”
“五封书信,不,六封吧……”
这话让郭嘉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六封书信?
同行商贸,增加两道税收,有必要写这么多吗?
你是打算解释多少?
还是说现在就忍不住在信里耀武扬威,倾诉当时遭遇的不公了?
年轻啊子泓!心性怎能如此浮躁!
郭嘉有些想劝,但想想还是算了,子泓多次出生入死,想来这一口气也憋了许久。
当初遇见他时那一句“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也许也只是故作大度。
如今……人之常情也!
……
中山,无极县。
甄姜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跑到床榻前扭身坐下,将修长圆润的双腿屈于床尾,妖娆的斜靠下去。
桑皮纸散发出米糊胶质、淡淡墨香,厚实坚韧的信纸内,夹着一片色泽好看,纹路对称的枫叶。
【姜妹见信如唔,这是我在寿张斩敌时,于巨野泽湖畔所得的枫叶,那时秋意冷肃、血染山林,我却在汹涌的人潮中,看见这片不染的枫叶。它就像你一样,立于乱世而不染尘埃……】
【如今我已是兖州兵曹从事史,身负重任,背后是百万大汉子民,不能立刻回来与你相见,教你的商道、算经,也许要再过几年才能继续。盼你安好……】
【但愿山河无恙时,我可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再与你一壶清酒,话一世沉醉。】
“啊!”
甄姜翻身平躺,身前一震晃荡,她将书信放在心前,脑中浮现子泓先生一人冲入前军的英姿,沉吟着最后那段承诺。
好美的一段话!
她想起那些年和子泓先生一同制纸、算术、商讨商旅之道的日子,觉得昼夜交替太快,话怎么都说不完!
回忆来袭,令甄姜逐步沉醉……
“子泓先生无事便好,他说到了东郡商道再开,今年可为了我制桑皮纸百刀,那我便可亲自主领商队,去寻他。”
甄姜霍地起身,娇媚的凤目之中兴致盎然!
她已决定要重新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