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忽然又有点子?”
郭嘉露出疑惑的神情。
主公本打算让你举荐贤才去解决赵昱之事,现在我事情还没说完,又来点子了。
兖、徐驿亭这个点子就已经把郭嘉惊到了。
一计成则两地富足,而许泽可在其中游鱼似的到处捞钱,每天睡醒都能听到工坊报账。
现在又有计策,本来打算今年秋收休生养息,现在每个月都有忙不完的事。
郭嘉有时都非常羡慕许泽,向来是享受危险和苦累的。
还能乐此不疲。
曹操却早就习惯了,忙调整了一下弹道,坐正乐道:“说。”
许泽跽坐于曹操案几对面,躬身道:“袁术取江东,必不会顺遂。攻取江东需靠水战,要赶制战船,又有荆州袭扰,必定陷入长久争夺。”
曹操一听就知道许泽所言定是高见,因为这句论断和此前奉孝所言一模一样。
现阶段哪怕是让他去取江东,也束手无策,从战略上看,需要先取荆州或者扬州淮南。
“故此,我们刚刚和冀州通商讲和,应该是拼壮大的速度,而不是去和淮南徒耗。”
兖、徐两州,还处在广开农耕以安民,初开商道的地步,相比于扬州水乡、荆襄九郡这些地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若取地,则当以豫州为主。”
许泽郑重拱手,语气加重了许多:“豫州贼乱素来严重,袁术无能,推举孙香为汝南太守,奈何治郡才能极其有限,汝南依旧是黄巾贼寇齐聚之地。”
“以主公如今之威名,只需遣兵马自陈留、沛国前后起兵,则梁国驻守的桥蕤军必退,而后长驱入境,摇旗征募贤才,定能得四方来聚。”
戏志才轻抚胡须,双眸微眯,闻言迅速答道:“说得好,但如此则只能取其一。”
“这是何意?”许泽真诚的发问道。
戏志才轻松一笑,言简意赅:“豫州贼乱,积重难返,当地豪族、义士与之多为死仇,顾志士则不能纳贼众;降贼众则失人心,在下建议取仁人志士为重。”
说到豫州,那他可就太了解了。
过往在山野草庐、寡女榻上一计一策苦思冥想筹来的宏图方略,皆着眼于豫州。
“自当取志士。”许泽也点头深思,现在贼众这么多,当取精而不是取众。
“嗯,贼寇击溃之后,不能纳降?”郭嘉奇怪的问道。
戏志才目光一凛,不屑道:“非是不能纳,而是他们不会降。”
“诸位,依照此前地图、密报,可知袁术营豫州数年,以平乱为名,攫取大量钱粮资产。”
“在下料定他并未全力除贼,甚至与之暗有往来,贼众尚有退处,便不会到穷途末路。”
“当先立足于颍川,取豫北为基,联合陈王方可治乱。”
若是以往,他们空有计略却无底气,但现在不一样,今年秋收之后得粮近三百万斛,分去百万予徐州赈灾、安民。
仍然军粮储备极其雄厚。
而这位陈王刘宠,乃是豫州平贼的关键所在。
曹操沉思片刻,将油灯凑近了地图,喃喃道:“陈王以善武安民,亦有会稽人骆俊内治,一文一武安数十万百姓。”
“如此与我兖州用政其实不谋而合,我与之相商则可以袁术伏击会稽太守王朗为引,派遣使者见陈国相骆俊。”
现在梁国早乱,袁术残兵不多,取之则可切断袁术插在豫北的耳目,陈王刘宠想来固守于陈国,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