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戏还得演下去。
肩头被什么打湿,陆栈收回贴在方净澄脊背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看着方净澄的脸反过来安慰他:“有什么对不起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别难受了净澄。”
说着从桌上抽出纸巾,动作小心地帮方净澄擦去脸上的泪:“男孩子不要随便哭,不过在我面前可以。”
“你说你喜欢上棠哥了,他知道吗?”陆栈问。
方净澄摇摇头:“我不敢,他会讨厌我的。”
陆栈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道:“那你就敢和我说啊,不给自己留点退路,要是因为这个我和你现在解除婚约了,你爷爷让你再找其他人怎么办?”
方净澄想了想:“那我就找人合作,只谈利益不谈感情。陆栈,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陆栈本想扯个笑容出来,奈何实在做不到,要是以前,听到这话他得开心死。
“得,咱俩先这样吧,等你哪天不用被你爷爷逼着联姻咱们再,解除婚姻。”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再看方净澄,干脆利落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时却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颐棠。陆栈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主动打招呼。
实在是很难应对的场景,沈颐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偷听的举动,偷听完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正主面前。
只是在听到那些话,他的脚步就像被黏住了,脑中无数画面翻腾着,将他冲击得思绪溃散。
方净澄说,喜欢上他了。
一束光冲入混沌,强势地破开缭绕的迷雾,一切都变得清晰。
原来难言的情绪名为“喜欢”。
“你。”
“我没事,你们聊。”
沈颐棠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陆栈就打断他径直离开,背影透着几分寥落。
沈颐棠收回目光看向房间内。
方净澄逆着光站立,清瘦的身形笔直。
分明是看不清神情的,沈颐棠知道他在看自己,或许是强装镇定,或许是坦然等待审判。是的,审判。
沈颐棠心间有什么融化开,难以言说的情绪将他吞没,几乎是本能地向方净澄靠近,向那个胆怯又固执的少年。
伸出手抚上他微肿的眼皮,指腹下轻微的颤动,正如此刻少年的心境。
沈颐棠的手移到他瓷白的脸,垂着眸子:“哭什么?”
方净澄不说话,只用明净的眼看他。
沈颐棠的声音清冽好听,似乎带着诱哄:“喜欢我?”
“嗯。”方净澄低低的应了声。
沈颐棠目光更温柔了些,细致描摹过少年好看的眉眼:“我也喜欢你。”
愣了几秒,方净澄好似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双眼睁得大大的。
方净澄:“可以再说一遍吗?”
沈颐棠嘴角微勾:“我喜欢你。”
又是静默几秒,方净澄忽然踮脚,因为动作过于猛烈,温软的唇瓣一下子撞在了沈颐棠微凉的唇上,麻麻的像有电流经过。
燥热爬上脸颊,目的到了方净澄正要退开,却被沈颐棠锁在了怀里,唇瓣被轻轻吮吸啃噬着,像要被温柔耐心的野兽拆吃入腹,身体不受控的发软。
方净澄不知道接吻会是这种感觉,抗拒地推了推沈颐棠,却被他抱得更紧。
呼吸都是绵热的,周围的空气变得黏腻厚重。
胸腔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方净澄快要喘不上气,他不知道这个病秧子的肺活量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