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梦见幽冥鸢坐在自己身旁,心中暗自懊恼,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不适与他一同用餐。她小心翼翼地夹了两块肉放入口中,刚一咀嚼,眉头便紧紧皱起,那肉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她连忙吐出,转而夹起了一些蔬菜。
幽冥鸢将仲梦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让仲梦浑身不自在。仲梦心中烦闷,突然灵机一动,起身端起一碗看起来还不错的土豆炖牛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个好吃,分你点。”
说着,她便装作不经意地将碗倾斜,在分菜的瞬间,手“不小心”一滑,整碗菜便全部倒在了幽冥鸢的身上。热气腾腾的菜汤顺着他的衣服流淌而下,顿时,他身上满是汤汁和食材。
仲梦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道歉:“哎呀,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幽冥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紧咬着牙关,双眼怒视着仲梦,却没有立刻发作。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冷冷地叫来一名侍女,阴沉着脸吩咐道:“把这些土豆和牛肉数一下。”侍女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蹲下身子,开始默默地数着散落在地上的土豆和牛肉。不一会儿,侍女便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报出数字:“二十五块土豆,三十三块牛肉。”幽冥鸢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仲梦心中虽有些忐忑,但看到幽冥鸢吃瘪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爽。而幽冥鸢则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似乎在盘算着如何报复仲梦这一“失礼”的行为。
仲梦此刻,被困在幽冥鸢这奢华得有些病态的王宫里,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
幽冥鸢被仲梦“失手”泼了一身土豆炖牛肉后,他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双手快速地解开身上沾满汤汁的衣物,动作粗暴又急切。裤子也被他一把扯下,眨眼间,就只剩下那单薄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仲梦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幽冥鸢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恐惧与羞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也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不堪的画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
可就在仲梦满心惊恐,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时,幽冥鸢却冷冷地开口了:“把我的衣服洗了。”那语气,就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仲梦只是他王宫里一个卑微的仆人。
仲梦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神情从惊恐瞬间转为愤怒与难以置信。她紧咬下唇,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心中怒骂:“这简直是个疯子!”可眼下,自己身处这龙潭虎穴,实力又不敌对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仲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沾满污渍的衣物。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是愤怒与屈辱交织的表现。接过衣服的那一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逃离这个鬼地方,让幽冥鸢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仲梦在幽冥鸢的示意下跟着幽冥鸢往洗衣房走去,一路上,她低垂着头,内心五味杂陈。想起刚才自己冲动之下将菜泼到幽冥鸢身上,虽出了一口恶气,却也给自己惹来了更多麻烦,不禁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那么冲动了,得想个周全的法子离开这里才行。”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洗衣房。洗衣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角香气,一排排的木盆整齐地摆放着,几个洗衣女仆正忙碌地搓洗着衣物,木槌敲打在衣物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仲梦刚准备将手中那沾满污渍的衣物放入木盆中,幽冥鸢却突然开口:“先别洗。”仲梦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正欲发问,就见幽冥鸢吩咐身旁的侍卫:“去,把画师叫来。”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位头戴软帽、身着长衫的画师匆匆赶来。他怀里抱着画具,气喘吁吁地走进洗衣房,对着幽冥鸢微微躬身行礼:“王上,不知您找微臣所为何事?”
幽冥鸢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指了指仲梦手中的衣物,又看了看仲梦,说道:“把她此刻的模样,还有这脏了的衣服,一并画下来,要画得逼真些。”
画师微微一怔,看了看仲梦,又看了看那衣物,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是,王上。”说罢,便迅速摆好画具,开始对着仲梦和那衣物细细描绘起来。
仲梦心中又气又急,脸颊涨得通红,她紧咬着下唇,怒视着幽冥鸢,质问道:“你这是何意?”幽冥鸢却只是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作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与得意,仿佛在享受着仲梦此刻的愤怒与无奈。
仲梦看着幽冥鸢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虽满是愤怒与不甘,但也只能强忍着。幽冥鸢挥了挥手,一旁的侍从立刻搬来一把凳子,轻轻地放在仲梦身旁。“坐着洗吧,别累着了。”幽冥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伪善的关怀,仿佛他真的在为仲梦着想。
仲梦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缓缓坐下,手中紧紧攥着那沾满污渍的衣物。紧接着,幽冥鸢又给自己搬来一把凳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仲梦的对面。他翘起二郎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对着画师说道:“把我们两人都画进去,记住,要把这场景画得生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