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辞的语气带着担忧,忽略他眼底的促狭,看到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现在的真假。简行洲看到沈羡辞的表情,稍稍放下心来,毕竟要是这次失败,他很有可能就没命了,那个男人一脸阴鸷,看起来就像有神经病一样。跟着他的那些外国人更别说,看起来都很凶猛。他完全没有逃生的机会,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沈羡辞了。“没什么,羡辞,我就是最近胃病犯了。”沈羡辞装作担忧的样子,连忙给简行洲叫了杯温水,然后将他前面的咖啡移开:“胃疼就别喝咖啡了。”“好。”简行洲指尖不自然的蜷缩着,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从现在起,你喜欢的,是霍邵安霍邵安听着话筒那边沈羡辞对简行洲的关心,自动代入自己,仿佛沈羡辞关心的人是他一般。他躺在床上,死死地看着手机,不想放过沈羡辞的每个动作和表情。简行洲握着杯子,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羡辞,我喜欢你。”他之前催眠过沈羡辞,让他喜欢自己。还存了个心眼,即使他点燃打火机让沈羡辞知道他被催眠的事,也只会记得他被催眠厌恶薄琛俞,而不会记得他还被催眠喜欢他的事。并且,还会缺失一部分他因为喜欢自己而做的一些事情。沈羡辞听了他说的话,神色一下子变得痛苦起来,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他上次便知道简行洲催眠自己喜欢他的事,可是现在,简行洲亲口对他说了喜欢,他脑海中涌上了很多零碎的记忆。那些记忆,让他心脏像在被尖刀一下下凌迟,让他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看到了,他故意让自己生病,然后不喝药,逼迫薄琛俞站在大雨中两天两夜,脆弱不堪的倒在瓢泼大雨中,他才慢悠悠的端起药喝完。还有,他一脸讥讽的看着薄琛俞,说他对他有多么厌恶,他又是多么喜欢简行洲,他骂他是个甩不掉的舔狗。他每天折磨着薄琛俞的身心,不仅如此,还泄露公司的机密卖给对家公司,给薄氏造成了很大的危机。薄琛俞一次次的饿着肚子处理公司事务,回到家还要被他逼迫,吃下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好,患上了胃病。他却居高临下的看着满头大汗的薄琛俞,一脸嘲弄的说着他活该。沈羡辞几近崩溃,这些事情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恍惚,巨大的悔恨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嘴唇也泛着苍白。不一会,他便泪流满面,嗓子哽咽着想要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简行洲看着沈羡辞痛苦的神色,有些不解,但是他此刻没有别的办法,语气温柔继续开口试图蛊惑沈羡辞。“羡辞,听我说,现在起,你喜欢的人,是霍邵安。”沈羡辞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恨意,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烁着鬼魅般的猩红。“所以,救你的人是霍邵安,他是何居心,他现在在哪。”简行洲看事情没有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身体开始不住的战栗,他看着手表上闪烁的红光,咬着牙便朝着门外跑去。还没出门,便被沈羡辞带来的便衣抓住,脸被摁在地上摩擦。沈羡辞抬脚狠狠的在他脸上碾压着,他改变主意了,与其让他进监狱,不如放在自己身边,狠狠折磨他。“把他放到敌特营里。”说着,沈羡辞移开了脚步,看着简行洲的眸光宛如在看一具死尸。敌特营,那里可都是专门处置一些间谍的地方,绝对能让他生不如死,更别提,有他的特意关照。简行洲虽然没听过这个地方,但是稍微理解一下字面意思便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整个人瘦骨嶙峋,再也没有了往日清俊的模样。“我错了,羡辞,我错了,求求你别把我送到那种地方,我不该冒充。”他现在也知道,沈羡辞或许从一开始便没有被他催眠,只是在陪他演戏,不然他之前拿的文件不会是低配版,这次的沈羡辞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他应该是对他言听计从才对,简行洲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他知道,他去了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了。简行洲说着,努力的扭动着身体,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语气哀求。“羡辞,霍邵安在这里安装了监听器,你从这个手表就能找到他了。”霍邵安观看着屏幕前的一切,神色渐渐变得疯狂,他太急迫的想让沈羡辞喜欢他,甚至不惜带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让简行洲去催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