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没有接话,只是拿开冰袋,倾身在那个泛红的地方落了一个吻。他半垂着眼睛,看不见他黑色眼眸里的情绪,清冽冰凉的气息在两个人中交缠,傅声蹭了蹭蓝昼的脸,回答:“嗯,心疼。”蓝昼的心狠狠颤了一下,视线里是傅声的头发和侧脸,往上是白色的天花板,呼吸里是傅声身上苦涩的焚香,蓝昼目光空洞,但又觉得想要流泪。关心来的太多,没有得到过关心的人会觉得承受不了。像是挤压的情绪和委屈,只需要一点点的温柔,就可以瞬间崩溃。但蓝昼不敢哭,也不能哭。他没有在傅声身边落泪的资格,他怕傅声可怜他。蓝昼轻轻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他犹豫着把手一点一点环住傅声,故作冷道:“甩了一巴掌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蓝昼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主动问:“桌子上是什么,你的体检报告?”蓝昼比傅声先洗完,出来自然就注意到桌子上的报告,上面明晃晃写着c市第一附属医院几个大字,他瞬间就猜到是什么了,本来准备等傅声自己开口跟他说,但看现在的情况,他不先开口不行了。傅声从他身上起来,下床走向沙发前的桌子,从上面拿起体检报告,坐在床边递给蓝昼。蓝昼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接了过来。傅声的体检做的很全面,上到家族遗传病史,下到常规体检,身高体重血压心率,蓝昼看了几眼就不想看了,直接扔在了一边。傅声疑惑:“怎么不看了?”蓝昼烦躁地抿唇,“谁特么要看你这些,我是问你这里---”冷白漂亮的脚踩上裆部,蓝昼抬起眼睛,蓝眸清冷,“这里,行吗?”蓝昼话像是投入深海的鱼雷,瞬间炸起千层风浪,把傅声的理智全部淹没。傅声薄唇抿成一条线,喉结滚动,不可控制地舔了下唇。蓝昼把傅声的身体细节把控的一清二楚,冷白的脚趾不轻不重揉着。“你做上面的还是下面的。”蓝昼的语气和神情像是在讨论一个极为平常的事情,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脚,随心所欲地拨动。蓝昼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傅声就越是燥,他握住蓝昼的脚踝,嗓音低沉:“我不可能做下面的。”蓝昼唔了一声。“不怕我疼?”傅声黑色的眼眸欲望翻滚,他看着眼前蓝发散落,微微垂头,穿着他的衣服正饶有兴趣跟他“谈正事”的人,无声呼气。他当初为什么选了蓝昼,这个人实在太要他的命了。这就是越是美丽,越是危险吗?“怕。”傅声缓声低语,摩挲着细白的皮肤,说;“但我尽量不让你疼,你如果受不了,我们就不来。”傅声的话说得认真,反倒生出几分珍重,蓝昼不可控制地抬起头,同样认真:“你知道怎么弄吗?学过吗?”傅声一愣,眉头微蹙,正色道:“知道一点。”“一点怎么够。”蓝昼抽回了脚,也不管傅声难受不难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去学,我不想疼死,你太可怕了傅声。”这个太可怕指的是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傅声嗯了声,说:“我去洗澡。”蓝昼奔波了一天,沾床就困,也不管傅声的床是软是硬,反正他累的时候在哪里都能睡着。蓝昼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清苦的焚香和冷冽的气息交缠,他像被划入领地的人,注定要沾满主人的气味。蓝昼也不怎么在乎,很快就陷入了半梦半醒。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就停了,床铺下陷,蓝昼感受到空气里的水汽。“解决好了?”蓝昼闭着眼,声音黏黏糊糊。“嗯。”傅声关上灯,自然地捞过蓝昼。蓝昼随傅声去了,他朝傅声锁骨蹭了蹭,意识还算清醒:“那你挑个时间,我们去开房。”“好。”傅声感觉怀里的人像只猫,收起张牙舞爪的样子,安静乖巧,很容易顺着人,他想了想,说:“寒假吧,最近也没什么假期,而且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蓝昼像是睡着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正当傅声以为蓝昼睡了时,怀里的人有些不悦地开口:“那么晚?你是苦行僧?”“不是。”黑暗里傅声声音微冷。“那就换个时间。”蓝昼像是觉得傅声搂太紧了,动了动身子,唇瓣擦过傅声的皮肤,傅声身体僵了一下。“你确定要换?”一个危险的疑问句。蓝昼半梦半醒,很累,但又像是失眠,心情有些烦躁,不停在傅声怀里动来动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傅声危险的信号。“为什么不,你想继续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