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护后辈的前辈,自然也有仗着身份霸凌后辈的前辈。
在学校那个小型社会里,一旦翻不过来身被认定为弱者,那么就算出了学校来到社会也摆脱不掉败犬的阴影。
现在这个政府不过成立了三百年,可随之建立起来的一些隐性的规则却让他由衷的感到不适。
就像是生理性的本能一样,有种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被后来者玷污了的恼怒不快。
最骄傲的地方被写上其他人的名字抹去了其中的光辉绚烂,而原作者留下的辣么大一个签名则被信手毁去,整个作品缺少了核心的部分,彻底变成了一副四不像的怪胎。
昶现在就像是那个被糟践了心血的作者一样,打从心底的为此感到心痛,可又迷茫于这种无来由的痛心因何而起,缺少至关重要的情报,他只能认为自己是个打从心眼里就看不惯阶级主义的那种人——他可能骨子里就是个造反分子,遂在学校里也是个格格不入到孤僻的家伙。
五条悟出现之前,他将自己对所有不合理之处的质疑藏在心底,五条悟出现之后,他将真正的自己暴露出来,锐利的刀子出鞘了,见光的凶器总是要伤到些什么……
如果没有今天这个意外,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是讨厌五条悟身上那些高人一等的部分的。
他想把他弄坏掉。
把那些不能让他们两个互相理解的东西用暴力打烂,哪怕这个过程中势必有一个人会伤痕累累,另一个人也做不到完好无损,但昶却可以保证自己不是倒在地上的那一个。
每一次他想这么做的时候……那个谜之声音总会呈现出一段空白。
【……】
平时总会对此视而不见的昶这次反常的和它交流起来。
“觉得我很可怕?”
【不……我只是觉得,你骨子里果然还是那个男人啊。】
那个会带领平民反杀政府,其命革新,为郎朗长空,背叛自己的阶级,将武器指向那些贵族,以绝对的力量把公平二字刻入那些掌权者骨头里面的大阴阳师。
这个声音的发言似乎透露了不得了的内容。
二之宫昶这次没有和它对着装傻,而是直白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个我?”
【没有第二个转生体,只有一个‘你’。】
声音这次说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微妙的像是在对着另一个“人”说话,但是昶就是可以肯定它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他”。
甩甩头,二之宫昶暂时让自己忽略这种莫名的重叠感,道:“你是在讨好我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语气突然毫不掩饰的献媚起来。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连续不断的吹三十分钟彩虹屁来保证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
二之宫昶嗤道:“才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也不是不行……】
【只是要加钱!】
“……好了……”二之宫昶揉揉眉头,虽然这个声音突然变得这么谄媚有些意外,但他好像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个样子才是“声音”的本质,仿佛这玩意从有意识起就这么贱,之前那么高大上压根就是自学了演员的自我修养……
“我不和你废话,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您的武器,大人。】
“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发言。”昶抬起一双漠然的眼睛,越发有种……啊,我摊上大事的感觉。
【当然了,你也不要想的那么美,就算你未来一定会使用我,但不代表现在的你就能让我承认。】
二之宫昶动动手指,灵线没出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意识空间里对话,这个迟钝的反应再次让那个声音嗤之以鼻。
【瞧,你还太嫩,连在这里直接操纵我都做不到。】
二之宫昶哑然两秒,迅速将刚才丢人的表现抛诸脑后,若有所思的道:“你就是那些灵线?”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
“……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