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喃喃着,抓着少年的手指渐渐放松,这当口,少年轻轻一个转身,便挥退所有桎梏,语气坚决且决绝:
“那便是,爱上影子,因种业果,是你罪有应得。”
听说牧师弄破了你的人偶娃娃
罗拉星,红玛瑙号。
牧师技术高超,关于木棉的记忆提取工程结果相当成功,就是过程太过惨烈。最后整个实验体是用一只保温箱盛放的,打包送到祭司面前。
随行的还有牧师特意为满足她兴趣一并培养的皮肤组织,一块一块地泡在大大小小的罐子里,祭司抱怨为啥不能做成一整张,牧师却说爱要不要,能给培养就不错了,再叭叭就告她占用公共资源。
祭司:“……”
好在她女工过关,在房间宅了好几天,缝缝补补没见更上心不过。
移植手术前,言笑来找祭司的时候,她正好缝到脖子,剩几针需要细细收线。
“你这是做什么?”认真搞事业的执行官显然不能理解她的做法。
祭司一边缝,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见过这孩子的照片,是个好皮囊,骨相也好。”
她还十分可惜:“……牧师那狗,下手真黑,最细的肋骨都敲开了,一直念叨着‘怎么还是没有’……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言笑眼底一暗,没等他说话,又见祭司勾出一针,顺势指着桌子上的玻璃罐,道:“喏!”
“怎么?”
“要不您劝牧师轻点折腾自己吧,我看他不是快疯了,应该说是快傻了。”祭司道,“能把打碎的试管残渣混到实验体里面,这错误新手都不会犯的好么?!”
“你说什么?”
言笑一怔,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猛然相通缘由:那片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显影片,难不成,真被木棉藏在身上了?
祭祀不知前因后果,单纯以为他没听清,抬起头嗔怪地看他一眼,道:“牧师把玻璃和实验体混一起了!”
正好,这针收尾,祭司举起手展示给人他看:“前期组装花费我不少时间,碎块太严重了,每一条骨头都是我拿胶水一点一点一粒一粒粘的,给我手扎完了!”
说到这,她复指着那个玻璃罐,继续道:“多余的材料。”
“这么细的活儿,你怎么没叫个助手帮忙?”言笑了然,神色恢复如常,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祭司有几分嫌弃地说道:“正因为太细,我才亲历亲为。就我手底下的兵?啧,毛毛躁躁能做什么?!看,怎么样?”
她小心地抱着‘木棉’,极为珍视,为它捋了捋头发,充分展示它的美感。木棉身高并不占优势,如今乖乖巧巧坐在祭司身边,像似重生了一般。
只不过那双墨色的眼瞳中再投射不出曾经炽烈执着的眸光。
“好看。”言笑不言有他,拿起罐子道,“废品我先带走了,去问问牧师什么情况。”
“嗯,”祭司一只手揽着‘木棉’,借着自己的肩头为它提供支撑,没敢起身,问道,“执行官之前是来找我做什么?”
言笑藏起身后的鹰刀,视线落在‘木棉’身上,眼底莫名划过几丝悲伤,不知道为谁伤感,紧接着,面对祭司的提问,他只半真半假地回答:“听说牧师弄破了你预定的人偶娃娃,害你还要缝补。移植实验在即,我顺路来看看你的进度。”
祭司后知后觉已经过了许多天,纵娃娃靠着自己的身体,她站起身,颇为正式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忙。”言笑摆摆手,示意她放松些,“前阵子护卫四一役,辛苦你始终内应我们,包括后来……”论功行赏的话没说太多,他的重点仅仅是安抚,“娃娃也修好了,好好放松放松,这几天就当是单独给你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