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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esp;&esp;生活总是往他们面前摆一道又一道难题，经历了一些时日困惑的司明明率先明白了一个道理：问题永远解决不完，只要他们活着，生活就会给他们丢难题。

&esp;&esp;有些人的问题是出现在婚前，所以他们要在婚前不停地磨合，磨合好了就可以结婚，磨合不好就一拍两散；而他们的问题出现在婚后，因为他们婚前压根没有相处过。

&esp;&esp;发生在婚后的问题，一旦割舍婚姻，那么二人的沉没成本就会增加。这是极其现实的问题。

&esp;&esp;好在司明明最不缺的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不停增长的共情能力，和对苏景秋日渐加深的情感。

&esp;&esp;“等一下。”苏景秋打断司明明：“我妈跟你说了申京京？”

&esp;&esp;司明明点头：“是的，就在昨天。跟我提起了申京京，大概是要给我打预防针。”

&esp;&esp;“我妈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esp;&esp;“可能因为她喜欢我。”司明明肯定地说。

&esp;&esp;苏景秋没有什么深刻的剖白，只是内心有很多感慨。入睡以后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司明明，半夜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对她说：“谢谢你，司明明。”

&esp;&esp;“不客气，苏景秋。”司明明说。

&esp;&esp;正如她所说，他们都各自有要担心的问题。下一天她去公司现场办公，要处理的一场意外（二十九）

&esp;&esp;苏景秋从来没见过司明明因为工作发火，这还是第一次，他听到司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说：“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删掉录音？”

&esp;&esp;对方应该是说他没有删，让司明明不要给他泼脏水。

&esp;&esp;“你删没删你自己心里清楚，技术已经找到删除点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人在危时要自保我能理解。但你要尊重生命！懂吗？”

&esp;&esp;司明明甚至都还没想到她被拖下水，这时她满脑子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躺在icu里。那个人是她当年主导引进的人才，他原本有自己的科研项目，学术头衔，有大好的前程。

&esp;&esp;然而她此刻在家里，她没法去医院，不能探视，没有任何办法。司明明第一次感到无助。施一楠主动给她打电话，要她先不要对外发声。

&esp;&esp;司明明说：“老板，首先我要了解他的健康情况。其次，被删除的录音要恢复，我接电话那五分钟究竟说了什么非常重要。”

&esp;&esp;“你为什么不想了解他过往的精神状态呢？”施一楠说：“这不是你的风格。”

&esp;&esp;“因为人在医院里，我担心那五分钟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也曾想过他是否有精神压力方向的疾病，但我做人的工作的，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司明明说。

&esp;&esp;“公关和舆论不用担心。”施一楠说：“先静下来。”

&esp;&esp;“好的。”司明明大概明白施一楠的意思了。挂断电话后她就去找胡润奇，是他们公司主导的调研和结论输出，这个过程也涉及到多方的考核。有时公司对自己的产品和部门不好动手，所以要借助第三方。

&esp;&esp;“涉及到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希望你告诉我。”司明明对胡润奇说。

&esp;&esp;“我不能说，你自己想。”胡润奇直接拒绝。

&esp;&esp;“我研究了前两年你在国外主导的项目，贪腐和资金链断裂是你做的主要方向。”

&esp;&esp;胡润奇什么都没说。司明明真的很聪明。但她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公司里利益盘根错节，看起来是以业务为主导，其实是以人情为主导。这就是老牌头部公司的通病。所以改革要大刀阔斧，甚至割肉，但阵痛是短暂的。

&esp;&esp;“资本家思维。”司明明说。

&esp;&esp;“那你知道你公司的人叫你什么吗？”胡润奇想给司明明一记重拳，后者却径直说：“资本家的走狗。我知道，谢谢你提醒我。”

&esp;&esp;司明明挂断电话后发了会儿呆，她不知道她的老公苏景秋先生一直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好奇司明明还能不能发这么大的火。

&esp;&esp;苏景秋觉得司明明可真有修养。这种事如果换成他，早就开干了。还讲道理？讲什么道理？干一顿他就知道道理是什么了。这会儿司明明没动静了，他小心翼翼敲门，以司明明秘书的口吻说：“明总，该吃午饭了。”

&esp;&esp;司明明缓过神来，问他：“你没去餐厅？”

&esp;&esp;苏景秋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esp;&esp;他唯一的店员发烧了，居家隔离，他呢，被迫闭店了。苏景秋这种人很容易适应这些突发情况，线下生意不好做，线上生意他不精通，当下就卡在这里，还找不到突破口。

&esp;&esp;他拉着司明明去吃饭，能看出她不想说话。苏景秋就问司明明那个人在哪家医院住院？司明明说了医院名字。苏景秋就愣了。

&esp;&esp;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申京京就在那家医院就职。

&esp;&esp;“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助你。”苏景秋说：“只是这件事有点复……

&esp;&esp;他欲言又止，聪明的司明明当即看出了名堂，问他：“是申京京所在的医院吗？”

&esp;&esp;苏景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