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东西朝天支着,很是尴尬,也很是难受。艰难开口:“老………”
&esp;&esp;司明明一把按住他的嘴:“你给我闭嘴。”
&esp;&esp;“哦。”
&esp;&esp;就这样被硬生生打断了。
&esp;&esp;回落的过程很艰难,苏景秋想了很多倒胃口的东西,但都不能叫自己的兄弟听话。显然他的脑子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兄弟也有。他太想让司明明帮个忙了,可惜司明明出去接她那个傻冒老板的电话,接了很久。他头脑里把恶心的东西想了个遍,方才成功。
&esp;&esp;身体和生理遭受了双重的考验,这与出售酒吧一起,并列成为他这一年最难的三件事。
&esp;&esp;好在这一年马上要走完四分之三,这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esp;&esp;司明明接的那个电话是她职业生涯中最严重的一次撕破脸。司明明不怕跟人撕破脸,但过程那么难看是她始料不及的。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人能骂出那么脏的话来,好像他读过的书、吃过的东西都在他的食道返流成了粪便,最终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
&esp;&esp;司明明皱着眉头,听他骂她:“不是东西!忘恩负义!你忘了你灰溜溜从原公司走,是谁收留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你卖过几次身就以为自己能摆弄我了?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这些话只是皮毛,言语的肮脏和暴力远超人的想象。
&esp;&esp;司明明的内心翻涌起巨大的恶心。
&esp;&esp;她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但像他这样的贪婪的人她真的是一个故事(十八)
&esp;&esp;司明明喜欢酒吧街这个位置。
&esp;&esp;她准备在这里搞一些小型沙龙、读书会等等。喝茶、品酒、分享、共创,这感觉很不错。她之所以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是因为她由她人生第一次演讲展开的联想,好像这之中有着微妙的关系。
&esp;&esp;也因为在这样的时期,人好像格外想与外界建立联系,各种意义上的。她当然知道自己这纯粹是兵行险招,但怕什么呢,险就险了。已经没有完全安全的工作了。人失业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说来随时就来。
&esp;&esp;司明明脑子里也只是有大概的轮廓,但她反正也要找地方,恐怕没有比苏景秋的酒吧更合适的地方了。
&esp;&esp;她已经开始构想:她与酒吧街的气氛背道而驰,开始做白天的生意。那是她擅长的、喜欢的,仍旧去解决“人”的问题的。
&esp;&esp;苏景秋知道司明明厉害,但她的魄力却仍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扶着自己的腰,讷讷道:“老婆,你认真的吗?”
&esp;&esp;“叫我明总。”司明明坐在酒吧前那把长椅上,秋风吹起她柔顺的头发,显得她那样的不羁:“司明明虽然即将失去工作,但明总永远在。”她自嘲一句。
&esp;&esp;她不喜欢“明总”这个称呼,当下只是借用,这个称呼也一并还给她匆忙而奋进的职业生涯吧!以后的她要换一种活法了。
&esp;&esp;苏景秋看出她不是玩笑了,就豪气地说:“那你还买什么买!直接拿去用!”
&esp;&esp;“我可以吗?”司明明问:“那可是不小的一笔费用,或许是几十辆代步车、几千节瑜伽课的费……舍得吗?”
&esp;&esp;“我跟我老婆不舍得?”苏景秋捂着心口真是痛心疾首:“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那种对老婆不舍得的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抠搜了!哪只!”
&esp;&esp;“那倒没有。但几万块的舍得和几百万的舍得,不是一种舍得。”
&esp;&esp;“在我看来都一样,我要跟一个人过一辈子,就不会在乎那些东西。只要你喜欢,就都拿去。我再赚就是。当然,如果我赚不到,那你就养我。我不要面子,我爱吃软饭,我还想软饭硬吃呢!”他言之凿凿,不过是为了让司明明放心:“你脑子好使,家里大事听你的。小事我来办,我反正不爱动脑、没有能………”他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司明明忍不住打断他:“你知道吗?选择正确的团队,也是一种能力。”
&esp;&esp;……苏景秋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司明明是在自夸。他大笑出声,说:“好好好,我有能力,我慧眼识英雄,我选择了正确的团队。”
&esp;&esp;司明明不逗他了,提醒他:“那你把出售的内容删了吧,它有主了,不需要被出售了。”
&esp;&esp;司明明在第二天就卖出了自己原公司的股票,不准备再持有。陆曼曼被她惊到,提醒她:“你没事吧?现在可是高点,说是要再涨两百后拆分的!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esp;&esp;“我不等了。我卖了,它涨再高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就当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esp;&esp;“你现在这么鲁莽?”陆曼曼说。
&esp;&esp;“鲁莽点好。鲁莽点快乐。”司明明压低声音说:“你看苏景秋,是不是很快乐?”
&esp;&esp;电话那头的陆曼曼和张乐乐同时沉默,而后都笑了。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明天发生什么呢!那股价看着到了历史高点,可能还会再涨,问题是市场变幻莫测,即将发生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esp;&esp;张乐乐上一个阶段的线上工作结束了,已经交工了,这几天在家里休息;陆曼曼仍旧吊儿郎当做败家的创业富二代,这一天也没事;司明明有突如其来的假期,在家里做废物。很多年了,三个人都很难凑出一个都同时不工作的轻松环境来。没想到竟然在这一年实现了。
&esp;&esp;司明明有点感慨。
&esp;&esp;也有点发愁。
&esp;&esp;股票卖了,代表着真的一刀两断了。施一楠那边已经在准备收购方案了,能不能谈下来她并不知道。但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她轻飘飘的,连搭桥人都不算,起不了决定性作用。但做总比不做强。
&esp;&esp;这是很漫长的一件事。
&esp;&esp;当年施一楠收购的那个产品和团队,用时两年多时间才完成流程及人员的安置。所以司明明的无限期休假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她的辞职申请一直被a总压着,当他觉得司明明彻底没用的时候,大概也就会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