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做这种事的好像也只有俞洵了,苏不迟不想让苏不晚看出异样便没有接话,只是道:“有劳贾当家了。”
“姑娘客气。”
送走苏不晚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宝兴坊的胭脂铺。正是上午最忙的时候,铺子里却一个客人也没有,就连伙计也不见了踪影。
刘掌柜见她来了,立即迎上来满脸愁容的道:“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铺子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前一段日子在隔壁街上新开了一家名叫如意坊的胭脂铺。他们家的胭脂十分新奇,引得许多人都争相前去购买。咱们铺子的声音也全都抢走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个月伙计们的工钱都要开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如意坊的胭脂有何不同吗?为何这么多人都愿意去那里卖胭脂?”
“小人曾派人买了几盒回来,姑娘请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瓷罐子。
苏不迟接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这胭脂和她平素用的确实很不相同。她们铺子里的胭脂是用石臼将红蓝花捣碎,用细纱滤过取其汁液后再将汁液阴干,质地似粉末。而如意坊的却是膏状,颜色也更加鲜艳好看。
“可知道这胭脂是如何做出来的?”
刘掌柜苦着脸摇头,“小人悄悄问了另外几家胭脂铺的掌柜,他们也都不知道。”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起,她叹了口气,“待会我会让人送些银子过来,接近年关,总要让大家过个好年。至于这盒胭脂,我先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等想到办法再告诉你们。”
“多谢姑娘体恤。”
苏不迟点了点头,又交待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在马车内,蕊黄闷闷的道:“姑娘,咱们手中也没剩多少银子了。若再补贴铺子里,只怕要周转不开。”
“无妨,若实在没办法就先将我那只金钗当了匀几百两送过去。刘掌柜一直替我守着这个铺子,不可亏待了他们。”
“那好吧,奴婢待会就去趟当铺。”
回到衔芳阁,苏不迟刚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黑漆描金沉香木盒。盒子大概有手臂长宽,盒身上描绘了许多复杂精致的花纹,古朴大气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箱子的珠宝,而且样样都价值连城。
蕊黄在旁边看着眼睛都快瞪出来,“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
也难怪她会如此惊讶,就连苏不迟也都看呆了。这里面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够买下好几间的胭脂铺了。虽然之前钟翦送来的聘礼也相当昂贵,但都不如这一箱子来得值钱。
正在隔壁收拾的东西香浓听到动静,立即走了出来,“姑娘,你们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不迟指着那箱珠宝蹙紧眉头问。
香浓从没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这、这是方才攸宁姑娘送过来的,奴婢见您还没回来就先收下了。”
“以后不要随便收别人送来的东西!”
香浓浑身一颤,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奴婢知道了。”
蕊黄也被吓了一跳,轻声问:“姑娘,这箱东西有何不对吗?”
苏不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只要一牵扯到俞洵就能从心里涌出来一团邪火。此时看到香浓眼角上挂着泪珠,一下子也冷静下来了,“对不起,是我不该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