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九阿哥大大方方的甩下一锭金子,包了一条画舫,船家抱着金子死死不放手,别说包了画舫,就算是包了他自己,也毫无异议。
结果到了画舫一看,虽说画舫十分宽敞又装修豪华,但是只有两名船夫和一名伺候的小婢女,说好的美人和小曲不见了,只是上了贼船也只好作罢。
毕竟怀里抱着金子,船家过意不去,又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在画舫,放了几坛当地泉水酿制的清泉洌。
太子和诸位阿哥立在画舫前头,船夫划着桨,画舫在碧水中穿行,岸上翠柳垂荫,婀娜多姿,湖中碧波泛荡,荷叶似锦,水面小舟争渡,画舫徐行,更有夕阳余晖,映照在水面,如染上一层红色的织锦,美不胜收。
太子和诸位阿哥望着眼前美景,怔怔出神,他们有多久未沉下心观赏这美景,胸怀天下,眼中却再也见不到天下,甚至对天下视若无睹,从他们出生就各种争,小时候见额娘争宠,长大后和诸位阿哥争宠,何时静下心欣赏这般广阔天地,这般无拘无束的生活。
胤禛的话打破眼前僵局,“太子,各位阿哥,你们看。”他指着远处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月华如水,笼着水面一层轻纱般缥缈如烟,湖上的轻舟和画舫皆点燃了灯笼,灯火如星,闪闪烁烁点缀着湖面。
“不如我们将画舫里的桌子搬到船头来,这样可以赏月饮酒,把酒问青天,岂不是美哉?”
这番话得到了太子和阿哥们的一致认可,说也奇怪,往常众人不管何事,都能争吵成乌眼鸡,此时却出奇的意见一致。
桌子搬到船头,月光照在桌面上,竟然丝毫不觉得暗,酒菜望见的清清楚楚。
八阿哥毕竟文采斐然,兴致大发,举起酒壶,往杯中斟满酒朝空中一泼,声音清脆悦耳如敲金断玉,“这一杯敬明月,明月几时有。”
而后往杯中斟满酒朝湖水中一撒,“这一杯敬大明湖,万顷碧波水连天。”
最后往杯中斟满酒朝中间荡去,“这一杯敬风,微风吹我襟。”
做完这一切,八阿哥连饮了三杯酒,清俊秀逸的脸上,带着一抹明朗的笑意,这笑如春风沐面,又如玉兰花开,说不出的秀雅和明澈。
众人见他清风霁月清朗如星,衣袖随风临水翩翩飞舞,好一个风流少年,不禁鼓掌叫好,“八哥八弟,好极了。”
胤禛抿唇一笑,秀眸望向八阿哥,见他不易察觉眉间微蹙,受伤的手哆嗦一下,不禁皱了皱眉,八阿哥的伤口刚好,御医叮嘱不可饮酒,这个家伙全忘记了。
他伸手按住八阿哥手中的酒杯,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的碗中,“八弟,多吃菜少喝酒。”
八阿哥见四阿哥察觉自己的举动,心中感激,面对四阿哥的关心,少年心性一起,扮了个鬼脸,四阿哥被他逗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八阿哥啊,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其他人并未见到两人之间孩子般的小动作,只是见到四阿哥夹菜给八阿哥,虽然知道八阿哥是因为肩膀的旧伤,但还是想争宠,尤其是冰山的冷宠,多有意思。
十三阿哥率先使起小性子,“四哥给八哥夹菜,还是个鸡腿,我也要四哥夹菜,我也想吃鸡腿。”
四阿哥一贯纵容十三阿哥,笑着也夹了一个鸡腿给他,“行了行了,快吃,这么大的人还要四哥夹菜,你又没伤到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