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哼了一声,“娘娘说得哪里话,在这宫里除了仁孝皇后,谁比谁尊贵呢?仁孝皇后才是皇阿玛的元妻。”
良妃猛然止住哭声,怔怔望着四阿哥,四阿哥笑了笑,“娘娘,是胤禛冒昧了,您别生气,八弟盼着娘娘和张嬷嬷的点心呢,吃了点心,病才好得快。”
良妃胡乱抹去眼泪,不知为何她心中的阴霾散去很多,为了禩儿,她不能再这样自怨自艾下去,是她不对。
忙让张嬷嬷进去装了两个食盒,递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这盒酥酪是给胤禩的,他最爱吃,这盒枣泥酥和桂花糕是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笑着接过,“谢过良妃娘娘,我们先告退,改日再来探望。”
“好好好。”
几人走在青石道上,十三阿哥崇拜的眼神望向四阿哥,“四哥怎么知道良妃娘娘和八哥得了皇阿玛的赏赐,反而会有人为难她们?”
宫里踩高捧低太多了,那个时候孝懿仁皇后薨逝后,德妃不要他,也是这般被人欺负,只是欺负着欺负着,心肠就狠硬,然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他。
十三阿哥继续道,“四哥好厉害,我们每次去探望良妃娘娘,见她郁郁寡欢,都不知道说什么。”
四阿哥抿了抿唇,他的性子向来冷硬无情,我命由我不由天,要什么就去拿什么,得不到就去抢来,比如他的额娘,其实他还是很佩服他的额娘,按照她的性子,哪会什么自怨自艾郁郁寡欢,皇阿玛在哪里,她就争宠争到哪里,还是悄无声息贤良淑德的争。
“禛儿。”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四阿哥心中呵呵,说曹操曹操到啊,眼前这群人,为首的可不是德妃,好嘛,今晚见到的人,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儿子见过额娘,不知额娘有何事?”
“胤祥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神情柔和,语气更是和煦,仿若慈母见到她久久不归的爱子,惹得十三阿哥差点咏诗一首,“慈母手中线,四哥身上衣,明知是作秀,偏生不能说。”
“禛儿,额娘知道你体寒,今个又吃了螃蟹,来额娘宫里坐坐,额娘煮了白参红枣汤。”
原来德妃打定主意,为了十四阿哥,心里暗暗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与四阿哥修复好母子情分,若是四阿哥在皇上面前能够提携下十四阿哥,可比自己说话管用许多。
这些年她与四阿哥的关系不冷不热不好不坏,四阿哥狡猾的不像个狐狸,像是个狐狸精变得泥鳅,分寸感把握的极好,与十四阿哥关系亲密,但是对她这个额娘,却是她进一步人家退一步,她退一步人家更是乐得保持距离。
每次想要往他后院塞人,这货总是阴阳怪气,什么不可奢侈勤俭节约是美德等等,贝勒府不想养闲人等,拒绝的她无还价余地,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浑然无力感让她更加生气,当然她也曾经试图拉拢四阿哥,这货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细桶哼唧一声又呸了一声,“皇上,你老娘这是做什么啊?”
四阿哥语气淡淡道,“想来是觉得八弟倒台了,想为十四弟再寻个靠山,演一下母子情深罢了。”
细桶想到皇上的前世,有些心疼,“皇上,您千万别被她蒙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四阿哥沉默了,良久,“不要殃及无辜。”
细桶不懂了,“她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