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溜烟沿着管道继续前行,路上也没其他事,捉住九阿哥就是一顿猛夸,尤其是十三阿哥,眼中闪烁着星星,对九阿哥的崇拜又上了几个台阶。
“九阿哥,你这个普通客商学的可真像啊。”
九阿哥故作不以为意,实则心中乐开花,“铺子多了就是不好,每年铺子掌柜来报账,不想学也要跟着学啊。”
诸位阿哥替九阿哥尴尬的在地上扣出一座凡尔赛宫,打着哈哈道,“九哥说得对。”
四阿哥并未发笑,凤眸情绪莫测,目光落在九阿哥身上,心中百感交集,就在刚刚一个念头闪过,比起之前那个不学无术吃老本、只认银子不认爹的九阿哥,如今的九阿哥成熟稳重了许多,办事情也是让人放心。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重生回来,刚刚醒来,九阿哥哪壶不开提哪壶,与太子起了龌龊,八阿哥向自己求情,请自己帮帮九弟,那个时候的九阿哥惫懒自大又自私刻薄,仗着银子多财大气粗,除了八阿哥谁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的九阿哥对户部事务上手极快,处事圆滑熟练,与官员们打着太极越来越有风范,虽说有时候也犯浑,但从不会不讲分寸。
九阿哥不经意间回眸,望见四阿哥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以为四阿哥有什么事情,忙扯了扯缰绳,落后几步,与加个并驾齐驱,“四哥,有事?”
四阿哥抿唇笑了笑,目光和煦温暖,“无事,只是觉得九弟比之前成熟许多,心中感慨,九弟,你很好。”
九阿哥惊呆了,额娘啊,皇阿玛啊,儿子有出息了,竟然能得冷漠四哥的夸奖,简直是太不容易了,妈呀,感谢紫禁城感谢内务府,感谢额娘感谢八阿哥,他可以吹上一辈子了。
众人继续前行,越往前越心惊,路上虽说不再是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偶尔见到三五成群的行人,但是这条官道是贯穿山西的主要官道,平日里熙熙攘攘,如今简直像是鬼市一般,见不到几人。
老马瘸瘸拐拐的行了一天路,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辽州府,入城之后,众人心中那种怪异感终于消了一些,辽州府虽说依旧人烟冷清,但是城中低着头抄着袖子神情紧张的行人还是有一些,匆匆来往。
苟推知已经等在城门口,见到诸位阿哥前来,忙恭恭敬敬迎了进去,守城门的士兵早就被他收买,眼皮都不抬一下。
诸人到了辽州府中最大的一间客栈,正是九阿哥的铺子,这只是一间小小的客栈,没有进京报账的资格,因此掌柜的并不认识九阿哥,不识庐山真面目,见大管家苟推知对这位青年毕恭毕敬,不禁问道,“这位谁啊?”
“九……舅姥爷。”
掌柜一听是大管家的舅姥爷,那就是自己的舅姥爷啊,伺候的更为尽心尽力。
阿哥们在客栈里住下了,掌柜的置办了一桌上等山珍海味,诸人一路疲惫,很快用完后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诸位阿哥用完早餐,九阿哥命苟推知将衙门的地形图拿过来,苟推知怀揣着大大小小的几副地形图,颠颠的来见九阿哥。
“奴才见过诸位爷,奴才不辱使命,将衙门的地形图都悄悄临摹一副,这是知府的后厅,这是知府夫人的小院,这是几名妾室的偏院,这是衙门的正堂,这是后园,这是衙门隔壁的大牢,这是死牢。”
九阿哥听的头痛,拿起大牢和死牢的地形图,“好了,其它这些赏你了,不过别浪费,你看看能不能卖点银子,爷觉得应该有不少人想知道知府夫人的小院什么样子吧。”
“好嘞,爷。”
众人将大牢和死牢的地形牢牢记在心里,又将逃跑路线看了几遍,以防不测,此时,苟推知又拿一本册子,正是牢中所有囚犯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