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许知即使在感情中,也一向理智处于上风的人,在此刻也不免动容。
她从一开始就清楚两人的开始并不纯粹,也从未想过有一个好的结果,可这一刻,她心底深处也不免有些触动。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穿进了她的耳朵里,更多的是落进了她内心深处。
“秦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许知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一直以为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坦白来说,这几年,因为秦诲的关系,她在公事上确实行事方便了很多,不可否认,这个人在圈子里的地位确实无人可撼动。
不愧是和季淮生一群人玩儿在一起的,个个都不简单。
两人此刻距离十分近,秦诲见她眉眼间略有松动,不似以往那么排斥这个话题,有种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愉悦感。
他伸手捧起她的脸,难得的一脸严肃,
“许知,你以为我来者不拒?是个人都能睡到一张床上去?”
秦诲其实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听过她的名字。
那年,顾氏分崩离析,一度快要任人鱼俎,顾氏夫妇双双离世之时,留下的顾氏那会儿正处于上升期,无数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关键时刻,许深站了出来,可凭借他一人,更何况在京城并不算立足,能做的少之又少。
后来,秦诲知道,是季聿暗地里出面,保住了当时风雨飘渺的顾氏。
当然,那个时候,季淮生的颓废,他也看在了眼里。
季家掌权人,在这个圈子里浮浮沉沉,看尽了人间百态的人,又怎会轻易出手?
想必多半是私下和顾家那女生谈了条件。
豪门的手段,大多都是如此。
季淮生和顾今昭的事,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打从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一天起,季淮生就把人介绍给了他们几个关系好的认识。
秦诲从没见过季淮生脸上会出现那种神态。
他总是目光带着柔和,无论做什么,都会不时分心去查看身边女生动静的人。
谁也想不到,那个一身清高傲骨的人,第一次谈恋爱就陷得那么深。
他听到许知的名字挺偶然的,那个时候,因为季家的缘故,顾氏度过了危机,还多了几个和上面的合作,秦诲得知时也并不太意外,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季淮生。
他倒是没见过这么大度,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前女友』在他最难堪的时候和他分手,这人倒还反过来『以德报怨』。
酒局上,季淮生坐主位,有他在的场合,很奇异的桌子上没有摆放一瓶酒。
这人自从大病一场后,更是滴酒不沾,除了那几个老头子,其余时间,谁也不敢让他喝一口酒。
十多个人,就陪着这位爷一起喝茶,有的桌子面前放着果汁,甚至气泡水,还有碳酸饮料。
秦诲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葡萄汁,无奈地叹息。
好歹季淮生正经的时候也得喊他一声大哥吧?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整个包厢里坐着的,都是京城下一个招商项目的负责人员,大部分人都在毛遂自荐,偏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端着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直到有人提到了顾氏,秦诲下意识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不出意外,这人神情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