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秦霁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像是被针扎着。
只有卫瑜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只有卫瑜承受着,他本就不该承受的一切。
他的阿瑜那么好,为何要经受这些呢?
“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卫瑜牵住了秦霁的手,温声道,“左右我也不拿他们当自家人。”
秦霁瘪了瘪嘴:“可是他们伤害了你,我就不高兴。”
卫瑜看着秦霁,轻叹:“秦霁,你这样,让我该怎么和你说啊?”
秦霁:“你想说什么?”
他不解地望着卫瑜,卫瑜看起来,有些纠结。
“阿瑜,你想和我说什么,你就说。”秦霁道。
卫瑜又闷了一杯凉茶下去,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道:“我们小时候就见过,在宁州,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秦霁鼻子一酸:“我知道,我想起来了。”
他从怀里取出了已经碎成两半的双鱼玉佩:“抱歉,你当年送给我的玉佩,我没有保存好。”
卫瑜看着秦霁手里的玉佩,不由得发怔。
抬手抹了眼睛,卫瑜将双鱼玉佩拿过去,砸到了地上。
本就碎成了两半的双鱼玉佩彻底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去。
“秦霁,就是这块玉佩害了你。”卫瑜吐了口气,眼眶还是没能挡住水汽泛起。
“如果不是这块玉佩,你就不会被一个冒牌货顶替。”卫瑜擦拭着自己的眼角,“这是一场针对你我的惊天算计。”
秦霁懵在了原地:“阿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只下意识地去擦卫瑜的眼泪,把人抱着轻声地哄:“怎么就难过得哭了呢?不哭不哭。”
卫瑜无声落泪,将秦霁的衣裳沾湿。
待卫瑜伏在秦霁的怀里哭了个够,他才慢慢地将卫琼说给他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讲了出来。
不知那个假秦霁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掌握着那么多的秘密,又为什么能够占据秦霁的身体,只有一点是明确的,假秦霁和卫琼的合作,一个要的是秦霁的性命,一个要的是卫瑜的性命。
“秦霁,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其实是重生的。”卫瑜向秦霁吐露着自己那不可思议的经历,“我前世并没有遇上你,我到秦国为质,一直面对的都是那个假的秦霁。”
卫瑜没有说的是假秦霁会叫人打他,虐待他,让他扮成女子,直到卫国攻破秦国前,他每一日都在被假秦霁折磨。
可是秦霁知道的,他知道的。
“那个冒牌货让你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雪地里,跪坏了你的膝盖,让你去结了冰的湖里给他抓鱼,破不开冰让你效仿卧冰求鲤,大夏天让你站在太阳底下不准离开,还让你穿女装,梳女子的发髻给他跳舞……”秦霁指甲抠进了掌心,声音喑哑,“对不对?”
卫瑜:“你为何会知道?”
秦霁闭眼,任由两行热泪落下。
“你最终亲手杀了那个冒牌货,一刀捅死他的,对不对?”秦霁紧紧地环着卫瑜,力道大得想要将人给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秦霁?”卫瑜愣住。
秦霁声音颤抖:“阿瑜,你还记得那个冒牌货的样子吗?”
卫瑜:“我记得的。”
那是他恨之入骨的人,一刀杀了全然不解气,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你把那个冒牌货的相貌画下来好不好?我在全国缉拿他。”
等他找到那个害死卫瑜的冒牌货,必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卫瑜受过的苦尽数还回去。
还有卫琼,是他把卫瑜推进火坑里的,他也决计不会放过卫琼。
卫瑜何错之有?卫瑜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