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那公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准备随时抓人的壮汉也松了手,把桶放到地上,重情重义之人,他们向来敬重。
“姑娘,这屋子烧成这样,你们两人也收拾不好,我们帮你们一起收拾吧。”大娘抬眼望向那一片狼藉的院子,沉默了半晌,心疼地看着他们说道。
县民们也点头,这温姑娘被赶出家门已是可怜,他们既然连火都救了,就帮她一把吧:“是啊,早收拾好,还能做个饭吃。”
温霜月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就好像身处寒冬时,有人送来了炭火,既温暖又感动。
县民们说干就干,男人们挽起袖子,一齐将烧焦塌陷的木头搬走,女人们就拿着扫帚将那黑灰扫干净。
不一会,狼藉的老宅就基本恢复了干净的模样。
温霜月朝着县民们道谢,县民们却笑着挥挥手道:“以后就都是一个县的了,没事。”
送走了县民,温霜月才转身有些抱歉地和站在她身旁的公子说:“抱歉,刚才让你无顾做了我的未婚夫。”
那公子却摇摇头,拱手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是我连累姑娘了。”
“没事。”温霜月缓缓抬起头,想要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了他被鲜血染红的青衫。
“你的伤口!”她凑近他,抓住那青衫担忧道。
青衫上,鲜红的血迹正在一点点变大。
“我先扶你进去。”温霜月也不再纠结礼法,伸手穿过他的手臂,架着他往屋内走,将他扶到床边,她就急匆匆地去找伤药和布条。
“在下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愿告诉在下。”像是要缓解她紧张的情绪,他忍着痛,哑着声音问道。
温霜月翻找着柜子拿出伤药和布条:“我叫温霜月。”
“霜月,温姑娘的名字倒是颇有意境。”他话音刚落,温霜月已经拿着伤药和布条回到他的面前,她将东西放好,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温姑娘,我自己来就好。”他吓得瞬间将身子后撤,可那衣带还是被温霜月拽住了。
“你别动!一会又扯到伤口了!”温霜月抬起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迅速地解开了衣带。
他被她瞪得一愣,竟一时忘了反应。
温霜月解开粘有血迹的布条,被撕裂的伤口一股一股往外渗血,她秀眉微皱,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嘴里嘟囔着:“你刚问我的名字,我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名唤子景。”他被那双温软的小手烫得回了神,下意识道。
“子景?”温霜月点点头,“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
“嗯……”子景扯了扯嘴角,那被她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烫,他红着脸,往后躲了躲,温霜月却以为弄疼了他,连忙收回手,一双眼眸充满歉意地望向他:“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没有。”他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没理由的心中一痛。
他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想——
罢了,又不是没被上过药。
子景轻阖双目,任由她给自己上药。
温霜月怕再砰疼他,更加放轻了手,迅速地上好药,又将布条仔细地缠绕好,才帮他拉上衣衫,系好衣带。
待她的温度远离,子景才松开了一直憋着的气,低声道:“多谢温姑娘。”
温霜月摇摇头,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他满脸通红,好似刚刚盛开的红玫瑰一般。
“你没事吧?”她怕他伤口撕裂引起低烧,急忙倾身,抬手附在他的额头上。
子景刚从换药中缓过神,一口气还没呼完,就觉得额间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