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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回办公室的途中，他还在喋喋不休，跟我们讲那大缸和筒仓技术如何先进。他把我们介绍给工厂经理。这位经理沉默寡言，球状鼻，灰白胡茬，对我的问题一两个字就打发了。汉诺威似乎意识到这个家伙不想接待来客，只好自己主动应付。

&ldo;我们看看，再决定。&rdo;我说话尽量谨慎，留点余地。

&ldo;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rdo;汉诺威又搓手了。&ldo;呃，我只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我还有机会更好地为你们效劳。来这参观的人中，不瞒您说，您最可爱迷人!&rdo;

&ldo;哦，是吗?我敢打赌，你对所有的女孩都这样说。&rdo;

……几分钟以后，谢天谢地，我们开回偏远的北部，途中经过芬克斯&iddot;格罗夫和雪莉5这样的小镇。因为没吃午饭，我俩都饿坏了，于是就停在了一家餐馆门口，只见招牌上写着&ldo;家常菜&rdo;。吧台上方的告示板上有菜单，一边主打三明治，一边热食，中间是百事可乐的标志。麦克去买猪排，满脸倦容的女服务员告诉他要等十分钟才能上菜。麦克回答说自己愿意等，并冲她一笑，女人也对他笑了笑。但是，我去点金枪鱼三明治，她却笑容全无，噘着嘴。不点大餐，我就侮辱了她?难道，她刚才是在和麦克调情?

&ldo;也许要额外请人来处理灯光问题，&rdo;麦克说，我们坐在肮脏的小桌旁边吃边聊。

&ldo;就不能直接用自然光及厂里的灯光拍吗?工厂里每一样东西都发光发亮。&rdo;

&ldo;我指的是室外的拍摄，万一是阴天那怎么办?&rdo;

&ldo;我想想。&rdo;

&ldo;我要带一辆移动摄影车过来，在这些管子和罐子周围拍一些。&rdo;

&ldo;防抖相机呢?&rdo;

&ldo;没有也行。除了轨道车，其他不会那么抖，何况车里还装有货。但是那个工厂经理，我感觉不大配合采访。比起他来，我倒宁可和你那位新男友待在一起。&rdo;

我哆嗦了一下。&ldo;不幸的是，我们恰恰需要拍摄要采访他的镜头。就是那个工厂经理。可以先拍他那一场，如果效果实在不行的话，再找汉诺威顶替。&rdo;饭菜端来了，我咬了一口三明治，味道居然还不错。&ldo;这两个人，都不用拍，直接采访沃斯-彼得森执行总裁就得了。说不定呢，他会给我们足够的画外音。&rdo;

&ldo;很难说。&rdo;麦克把叉子戳进猪排。我平常不吃猪肉，但是好像这道猪排加了什么佐料，芳香诱人。我眼巴巴地望过去，但他把盘子朝他面前挪了挪。

我叹了口气，继续吃三明治。

我们回到车上，没上55号洲际公路，而是直接沿乡间土路向北行驶。经过一片带刺的钢丝栅栏围起来的农田，栏上的牌子上写道：&ldo;禁区‐‐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rdo;。

&ldo;有点奇怪。&rdo;我说道。

&ldo;什么?&rdo;

&ldo;那样的告示，乡村里一般都看不到。&rdo;

麦克放慢速度，也想看一看，可农田边沿的护坡道挡住了视线。

&ldo;你认为那里面会是什么?&rdo;我问他。

&ldo;鬼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