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没有靠岸,而是直接从山脉开进了洞庭大宅。
徐焕被燕铄裹着被子抱了下去。
她一直睡着,迷迷糊糊间也知道船停了,但意识模糊间并不知道到了哪里。
牡丹看见燕铄抱着徐焕进来,赶忙上前帮忙,“姑娘这是受伤了?”
燕铄嗯了一声,让她帮忙收拾一间屋子。
不一会儿,洛老以及老徐家的人就都赶了过来,而后道长爷爷们也都过来了。
燕铄看见洛老被毛毛几乎是架着疾步进来,也顾不得跟后面的老徐家人打招呼,拽着洛老赶紧进屋让他看看徐焕的病情。
洛老看见他一愣,“你这臭小子怎么在这?”
燕铄说话有气无力,“老爷子,赶紧看看焕焕,其他容后再说。”
徐老太听说焕焕受伤了,当时腿就软了,是老徐头和徐田给她扶进来的。
他们一进洞庭大宅看见陌生的燕铄也都没多想,以为是毛毛的手下,但是他们被毛毛拦在了屋外,而看这个陌生人却进了徐焕的屋,不免又有点多想。
燕铄盯着洛老,洛老一皱眉,他一下子就紧张了,“怎么样?有没有内伤?”
洛老把徐焕的两个手同时把了一下脉,这才摇摇头,“无碍,伤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是情绪过于悲痛,急火攻心,衰力而竭,外加染了风寒有些高热之症。”
燕铄松了一口气,嗔怪道:“那你刚才皱什么眉,吓死我了。您老以后给人家诊脉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可真是的!”
洛老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看你那么紧张,以为焕丫头出什么大事了嘛,结果这不是没诊出来嘛,我这不就寻思怎么还有我诊不出来的毛病?你小子!还挑起老夫的毛病了!
去,让人赶紧把我的药箱拿过来,我给她针灸一下,一会儿泡个药浴驱驱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燕铄捂着胸口,喊毛毛进来有事吩咐。
老徐家的人都蒙了。
这人谁呀?竟然支使毛毛统领干活?!
洛老看他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立马也给他把起了脉。
老头又是忍不住一皱眉,然后按了按他的心脏处,“这里疼不疼?”
燕铄一咧嘴,“疼!”
洛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肋骨裂了你自己没感觉到?!赶紧躺着去!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跟你老子一样!玩起命来心里没个数!”
燕铄愣住了,“怎么会呢?我没有在打斗的时候伤到这里啊?我就说怎么一直心口隐隐的刺疼,我以为我是死过一次没缓过来造成的。”
洛老一听,马上又抓着他的双手再次诊了诊脉,惊讶的问:“你,你这……你之前是不是中了迷药之类的?然后又溺水了?”
燕铄点点头,“确实如此。”
洛老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睡着的徐焕,“你是让焕丫头救活的?”
燕铄再次点头,“没错。”
洛老震惊的问:“用了什么法子?”
燕铄摇摇头,“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她被冻的不行,冷颤打得极为厉害,就说了一个字就昏睡了过去。”
洛老十分不解的嘀咕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这怎么可能救得活?”
毛毛很快就取来了洛老的药箱。
洛老让燕铄上一边躺着去,然后叫了李秀进来帮忙给徐焕褪去衣衫针灸。
燕铄对着李秀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就被毛毛扶着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也没有精力了,把人安全的带回来,绷着的那根弦一松懈,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
昏睡间,他能感觉到洛老给他针灸、敷药、做夹板固定肋骨,但是他都懒得睁眼,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由洛老摆布。
徐焕那边针灸完就被李秀和二婶给抱到浴桶里泡着去了。
这一脱衣裳,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李秀呜呜哭。
即使洛老说没事,老徐家的人也都跟着忧心,在堂屋坐着,等着徐焕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