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确很美,即使现在脸色苍白羸弱地躺在床上,依然能感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巫尘微想,这个女人倒下去的那一瞬,大概也美得让人心碎。
&ldo;若水?若水,醒醒,若水,你怎么了?醒醒。&rdo;严砜坐在床沿,从他绷紧的背脊,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有多在意。
&ldo;去把上官忻臾给我找来!快去找!上官忻臾那家伙,要找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rdo;他朝一侧本已惶恐不安的侍婢吼着,侍婢被吓得双膝着地,仍努力支撑着颤抖的双腿站起来准备完成使命。
&ldo;我已经在这里了。&rdo;突然,不一样的声音在门口说。那声音,像是幽远空山的泉水,流淌出和谐安静的低调,不然凡尘。
巫尘微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一张神秘银色面具,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有一双淡如湖泊的眼眸,却幽邃得深不见底。
银色面具,银色长发以及洁白如月的飘逸长衫,如此鲜明的洁白,却透着如此难以捉摸的神秘。这就是江湖传言&ldo;救死不救活&rdo;的鬼医?听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竟在烯烬山庄里。
严砜回头看到他,对他的神出鬼没早已习以为常,&ldo;别光站在那里,快来看看若水,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是不是中毒了?&rdo;
上官忻臾依然站在原地,对仓若水的病情似乎并不感兴趣,视线却停在了巫尘微脸上,她那副表情,似乎是在探究他,异常从容地探究他。他上官忻臾还从没迎视过这样的目光。
&ldo;能医不自医,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情形吧。&rdo;在他开口之前,巫尘微却先开了口,语气淡定从容,就像她的神情一样。
&ldo;什么?&rdo;上官忻臾有些微讶。
&ldo;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看看若水?&rdo;严砜对上官忻臾永远不愠不火的态度早已不顺眼,当他回过头,却发现上官忻臾的目光,全落在了巫尘微身上。
上官忻臾依然不为所动,淡淡看了眼仓若水,不以为然地说:&ldo;不用了,任何人如果不吃不喝都会昏倒,何况一个被男人宠坏的弱女子。现在她需要的是一盅燕窝,或一碗米汤,而不是一个大夫。&rdo;
闻言,严砜沉默了,饿昏的?不是中毒,不是生病,而是她自己将自己折磨至此?很好,看来她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去陪刑玥了,就不知道刑玥那家伙会不会高高兴兴和她做一对亡命夫妻。
&ldo;芸儿,小姐有多久没进食了?&rdo;严砜问。
&ldo;……三天了。&rdo;芸儿有些胆怯地回答。
&ldo;今天的早膳呢?&rdo;
&ldo;还在这里……&rdo;芸儿指了指桌上堪称丰盛的早膳,咸淡皆有,就是希冀着其中有一样能引起仓若水的胃口,但是仓若水的依然态度坚决,若不是浑身乏力,恐怕这盘早膳现在也已经打翻在地。
&ldo;侍候小姐把这些全部吃了,如果烯烬山庄再出第二条人命,我不介意再出第三条,懂我的意思吗?&rdo;
芸儿吓得跪倒在地,&ldo;奴婢、奴婢知道了。&rdo;
他缓缓起身离开床,沉邃的眼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仓若水,涩然开口:&ldo;这么爱他,就为他报了仇再死啊,如果你认定我是凶手,那你凭什么比我先死?&rdo;
摇摇头,他转身离开。
&ldo;你就这样走了吗?&rdo;走到门口,巫尘微问。
严砜停了停,看了她一眼,&ldo;你想我还能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