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全是蔓延出来的浓稠血液,周齐退至窗台,不断拿东西去砸那个即将要出来的女人。
可这些东西对女人毫无攻击性可言,渐渐她上半个身子已经钻了出来,房间弥漫着她身上的血腥与腐烂味。
他一不注意踩到地面的血浆,滑到在地。
女人此时伸手抓住他的腿,将他往前拉。
周齐身处血浆之中,手抓到哪儿都是黏糊糊的,脚也打滑使不上劲儿。
他只好抬手去抓着茶几桌角,和女人对抗。
女人慢悠悠地往他身上爬,周齐瞥过头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看她长啥样,只觉得她浑身恶臭,自己不得不屏住了呼吸。
就在女人快要爬到他胸口位置时,周齐心脏突然一热。
“啊——”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周齐眯开一只眼,看见女人的手撑在地上,半截身子疯狂往后退。
他胸口的那张纸人也突然钻了出来,站在他的身体上,好像还叉着腰。
但周齐分不清哪面是正面那边是反面。但他总感觉,纸人不是气鼓鼓地看着他,就是看着那女人。
他浑身抖着,听小纸人发出“哼”地一声,做了个撩袖子的动作,朝女人阔步走去。
嘴里哼哼唧唧地发出类似顾婉婉的声音:“小东西你要干什么!”
“别没事找事啊!”
“看我怎么收拾你!”
走到只出来半截身子的女人跟前,纸人没再嘀咕,直接扑到了她的脸上。
登时,一股焦味在房间蔓延开。
周齐眼看着那女人痛苦挣扎着,想要将纸人撕下来。而纸人却像是融进了她的肌肤,她撕扯下一块脸皮,也未能将纸人剥离。
随着几声惨叫,女人身下的那张纸燃烧起来,连同女人一起消失在他房间。
而他房间里的血也全部消失了,地上只有他丢的茶杯、抱枕和打火机。。。。。。
周齐不敢开门往外逃了,怕那女人借传单进来,现在传单没了,她指不定在门外等自己。
他返回卧室锁门,发现手机又出现在了床头。
刚拿起来准备给贺之淮打电话,就看见他的短信。
【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出什么事了?我们在赶过来的路上。】
已经是半小时前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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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贺家老宅。
顾婉婉察觉到包里的纸人有异动,立刻拉着贺之淮,对魏虹说:“我们有事先走了。”
“一大家人吃饭你跑什么。”魏虹站起身就要去拦。
顾婉婉却说:“人命关天,我得先走一步。”
她握着贺之淮的手腕,不顾旁人走得匆忙。
魏虹一脸为难,可女儿就这德行。以前朋友一个电话,她就火急火燎要去什么酒吧、ktv。每次也说什么少了她就要出人命,再不去别人就得喝死之类的话。谁劝都劝不住。
魏虹转过身表情为难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婉婉的朋友出什么事了,她这人仗义得去看看。”
贺家人都在窃笑议论,谁不知道顾婉婉什么性格,别说仗义,连起码得礼貌都没有,刚刚还指着贺二爷,直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