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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凯撒没有正面回答：&ldo;那要看女士本人的意见，我做不了主。&rdo;

青歌抬起头，绿色的双眼光芒明亮：&ldo;我允许。&rdo;

他们交换了舞伴。青歌的手被一双纤长而有力的手握住，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绿野鸿影直视前方，就是不看她，正打算就这样带着青歌沉默地旋转下去的时候，青歌说话了――

&ldo;鸿影，如果我没认出你来，你就要这样一直跟我闹脾气吗？&rdo;

绿野鸿影微微低下头，晶蓝的凤眸里感情复杂得一言难尽：&ldo;难道我们还要愉快地把酒重温童年旧梦么。&rdo;

青歌挑起了眉毛：&ldo;哦，当年你也没告诉我你真名鸿影，我们扯平了。&rdo;

&ldo;那也是你骗我多一点。&rdo;

&ldo;我真的从不骗人啊。&rdo;青歌叹了口气：

&ldo;家里人都叫我青青，你看，这么算来还是我亏一点。&rdo;

绿野鸿影咬着隐隐发痒的后槽牙想道，我早该知道这个人是个狡猾的小骗子，是一只擅长钻各种漏洞的无耻之徒。一曲终了，二人鞠躬行礼，未等对方做出什么表示，青歌就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休息区，倚在天鹅绒沙发上，百无聊蓝地听着屏风隔开的小隔间里的各种窃窃私语。

几小时过去，帘幕中透出的天空已经变得墨一样的黑，星子一闪一闪，屋中的舞会已经进行到了高潮，青歌向凯撒看去，发现他正被一堆妙龄少女包围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禁心底一嗤，然后退到了露台上，沾着夜深时渐渐凝聚起来的露水在掌心画了个复杂的符号，顿时，她本就因身着黑袍而不甚明晰的身影就隐没在了黑夜里。

&ldo;我早该想到你。&rdo;绿野鸿影抱着双臂站在阳台上，言语中情绪万分复杂：&ldo;偌大青族，在十岁时就能做出&lso;荏苒长秋&rso;阵法的，也只有那位传言中娇养于闺中的少君侯了吧。&rdo;

&ldo;哦，原来你当时也以为我是娇养的废物啊。&rdo;青歌面无表情：&ldo;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rdo;

鸿影：&ldo;就好像你不是似的――等等！不是废物！你冷静！&rdo;

青歌向来反感被比喻成那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弱不禁风无病呻吟的娇娇女，乍闻此言立时怒极反笑：&ldo;那不如我们把五年前的那场比试继续了吧，&lso;惊鸿&rso;？&rdo;她的手里开始凝聚起火光，赤红的艳色跃动起来，温度被牢牢掌控在一手之内，温度高得空气都开始扭曲。

&ldo;那还是算了。&rdo;鸿影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ldo;你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这样可不太好啊。&rdo;

&ldo;我想提前告退。&rdo;凝视半晌，发现眼前的人只是一时嘴贱，并不是有意挑衅的时候，青歌百无聊赖地放下了手：&ldo;我想回去看看华色睡了没，熬夜对女孩子身体不好。&rdo;

绿野鸿影似笑非笑：&ldo;你对一个小女仆也这么上心，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青族少君侯是个深情种。&rdo;

青歌反唇相讥：&ldo;因为她真心对我好。绿野啊绿野，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摸着你那发育不良的、没有几斤几两肉的小胸脯说话，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rdo;她欺身上前，目光洞彻清明，雪亮如月夜下的利刃：&ldo;你这种气量狭小的、从不甘居人下的人，就对五年前的落败与戏弄毫不介意，前来与我交好？&rdo;

&ldo;别自欺欺人了。你做不到！&rdo;

绿野鸿影一瞬间哑口无言。

青歌还在步步紧逼：&ldo;说吧，你来皇家学院是为了做什么的？&rdo;

绿野鸿影别过头去，眼眶都屈辱得发红了：&ldo;少君侯……&rdo;

&ldo;嗯？&rdo;

&ldo;少君侯！&rdo;绿野鸿影重重跪在她面前，声音里都带了孤注一掷的嘶哑：

&ldo;您要是无法将我纳入阵营之下，那么日后您就只能在皇后的宫闱里见到我了！&rdo;

天旋地转。青歌感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重组，她扶着栏杆，从喉咙中生生逼出一句话：

&ldo;绿野长秋……她也好意思去老牛吃嫩糙么？&rdo;

她伸出手来对着鸿影叹息道：&ldo;我能帮你什么忙？&rdo;

容色靡艳到几近魔性的少年抬起了头，晶蓝的眼睛里一片波光粼粼：&ldo;少君侯，您还缺近侍么？&rdo;

青歌刚刚伸出的手便放下了。她用一种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鸿影良久，才轻声道：

&ldo;当年那个能我战至平手，分秋色的惊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