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门诊处,医生和颜悦色的,量完体温,又问梁皙有什么症状,然后让她先去做个血常规。
梁皙小口喝着旁边护士为她接的热水,胃又阵痛,她皱眉问:“陈医生,我不会有胃癌吧?要不要去消化内科看看?或者肿瘤科?”
陈医生把检验报告单一放,低头敲键盘,打印机吐出一张纸,他刷刷签下名字,然后递给护士:“不用,等药拿来就行。”
陈医生态度很笃定,视线在梁皙上腹部转了圈,很随便地就将她关在了胃癌的大门外。
梁皙莫名不爽,她按着胃:“医生你再仔细看看。”
她的胃可以没有癌,但谁也不能轻易剥夺她的胃能有癌的权利!
不是,陈医生从医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她不用去检查胃癌,怎么好像还挺失望的?
一旁,沈冽失笑。
梁皙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表现出奇奇怪怪的胜负欲,譬如和奶奶们,又例如眼下。
最后医生还是一本正经把血常规报告单上每个指标分析了遍,梁皙才认了。
从医院回幸福家园,梁皙吃完药,又吃了一小碗沈冽煮的白粥填肚子。
头昏昏沉沉准备睡前,人被沈冽喊起来,他丢了套睡衣在床上:“换上再睡。”
梁皙半点都不想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两声,表示她要睡了,别吵。
沈冽站在床边,没想到只一会儿功夫,梁皙就在他眼皮子低下睡过去了。她头微侧着,眼皮倦乏无力地合着,唇色发白,一脸疲惫缺觉又虚弱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吵醒。
沈冽无奈轻叹,俯下身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被子掖好,又把窗帘拉上,隔断明亮扰人的光线,在黑而静的房间里,沈冽把她的床头灯拉亮,还原她平时睡前小习惯。
但是,梁皙这一觉睡得还是不安稳,因为她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在绿茵盎然的大草坪上,一条红毯从大片观礼的纯白圆背椅中穿过,象征着百年好合的花束遍布现场每一个角落。
画面背景墙是一座欧式城堡,是梁皙姑姑penny的庄园,她小时候说,长大了结婚就要来这。
紧接着,画面里开始有活物涌入,将观礼区坐满,再然后,她看到自己挽着梁赫,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面前。
司仪问:“梁皙女士,你愿意嫁给沈冽先生为妻吗?从今往后,无论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都一如既往地爱他、忠于他、尊重他,你愿意吗?”
对面人看不见脸,台下人都期待地等着她说出那句“我愿意”。
梁皙是该开口的,可却像喝了哑药,张嘴无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