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阳“嗯”了一声,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丁苗。
丁苗明白过来他是啥意思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外来客,所以不会往那方面想,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跟程立阳是两口子,也没啥好回避的了。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嘛,在她的记忆中,他俩在那件事上还是很合拍的。
不过到了晚上,还是出了变故,说好自己睡的东东,又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过来了。
程立阳皱着眉,“早上咋说的?”
东东,“我想了想,还是过来睡,娘跟我睡习惯了,我不在这儿,我怕娘想我。”
一边说一边爬到床上,却没进丁苗的被窝,而是直接钻到了程立阳被窝,“爹,我睡你的被窝,你跟娘一个被窝。”
东东不想一个人睡嘛,可又怕象爹说的那样,夜里自己动来动去打扰丁苗睡觉,琢磨了半天,琢磨出这个办法。
觉得挺好,所以就又抱着小枕头过来了。
说完还催程立阳,“娘都打哈欠了,爹你赶紧上床睡觉。”
程立阳,“你在这儿,我咋睡?”
东东一脸懵,“我在这儿,你咋不能睡了?”
程立阳,“……”
他真想把这小东西卷把卷把扔隔壁他娘那儿。
程立阳刚躺进被窝,东东又探出小脑袋,叮嘱他,“你睡觉别乱动,乱动了娘睡不好。”
程立阳,“……睡你的。”
丁苗强忍着笑,喊程立阳,“睡吧。”
程立阳一脸郁闷,幸好还能抱着媳妇。
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丁苗听到外面有人喊,是邮电局那个邮递员,“程秋英,电报!”
丁苗奇怪道,“谁给娘拍电报?”
程立阳想到了一个人,“余庆墨。”
只能是他,就是想不通他突然拍电报来干啥?找骂?
不大功夫,程秋英拿着封电报过来了,她不识字,拿过来给程立阳看,“老二,你给我念念上头写的啥。”
程立阳接过电报,上面就俩字,“慎言。”
程秋英,“余庆墨发的?”
程立阳看了地址,是省城的地址,“嗯”了声。
程秋英眉头就是一竖,骂道,“写的啥狗屁玩意儿。”
从程立阳手里拿走电报,团把团把给扔了。
她对余庆墨还气着呢,余庆墨还给她发电报,写的还狗屁不通,程秋英能搭理才怪。
程立阳和丁苗也没琢磨出余庆墨又作的哪门子妖,没琢磨明白也就不琢磨了,反正离的远,他只要不回来作妖就行。
估计他也不敢再回来。
地里的???麦子已经开始变黄,眼看着就该收了。
丁苗跟韩京生从许家大队回来。
许家大队在清水大队东边,在清水大队和向阳公社的正中间。
两人是去许家大队出诊的,许家大队有个孩子一直发高烧,孩子奶不给看医生,烧得孩子都犯抽抽了还说娃发烧不要紧,发烧是长见识,烧烧脑瓜子更聪明。
还是邻居看不过去,怕孩子烧坏脑子,让孩子小叔来请韩京生。
韩京生给孩子量了量体温,40度,吓了一跳,赶紧给孩子打退烧针。
“再让娃烧下去,就烧成傻子了。”
孩子奶在旁边接了一句,“他娘跟他爹就傻,我这不是怕娃也是个傻子,寻思着让娃发发烧,脑瓜子说不定就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