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阳闻言转身,飞奔至萧初身旁,惊慌失措,气息不稳&ldo;初儿!&rdo;
手忙脚乱裹了裹她身上的孔雀裘把她打横抱起步伐急促朝着内殿行去,萧初左手脱力松松垂下,一枚残破的陶铃从手心滑落跌在地上溅起些许水花。
无暇忧心忡忡正欲跟上,萧辞伸手揽过扶黎云淡风轻道&ldo;雨骤风疾,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rdo;
&ldo;可……&rdo;
&ldo;无碍。&rdo;
萧珝上前勾着无暇的脖子嬉皮笑脸促狭的挤了挤眼睛&ldo;还说我不解风情,你我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rdo;
大半银缎披风遮盖住她瘦削的身子,俯身捡起地上破碎的半个陶铃仔细瞧了瞧,隐有血渍,似曾相识,那日初见陆旌阳他手中拿着的便是这枚亲手烧制的陶铃&ldo;何时孟光接了梁鸿案?&rdo;
&ldo;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rdo;
&ldo;你少一本正经的哄我。&rdo;扶黎不满的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下巴,往常萧初对陆旌阳爱答不理、冷嘲热讽、高高在上,陆旌阳则是进退有度、尊卑有节、淡然处之,如此朝夕不见,两相安好。今晚种种似乎并无不妥,似乎又有哪里不妥。
&ldo;你呀。&rdo;
&ldo;我那是在帮他们。&rdo;知他言外之意她反唇相讥&ldo;郡主那般高傲倔强的人自是不肯低头,口是心非,正话反说,眼下二人形同水火,尊卑分明,时间拖得越久这个死结便越难打开,怕是维持表面相敬如宾的表象也不能了。
不过一个苦肉计,倒是后宫妃嫔惯用的技俩不登大雅之堂的,他若心中无她也便罢了,若心中有她,心疼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针锋相对,郡主似乎并不是……&rdo;
目光陡然转到不言不语的玉楼身上止住了话音,红衣翩然,墨发似水,隔着雨幕重重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右臂袖口往下滴着血,那根断裂的青玉凤鸾钗竟是刺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为何心头一紧,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ldo;玉楼,浣棠坞左右无事,你随我回笛莘斋让雨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可好?&rdo;
玉楼侧目看了萧辞一眼,澄净明澈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阴鹜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无暇望着雨幕中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用胳膊肘撞了撞萧辞的胸口,朝他挤了挤眼&ldo;你放心?&rdo;
他淡淡瞥了他一眼沿着长廊往前行去,萧珝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瞅着无暇,他顿感无趣嬉皮笑脸的凑过去&ldo;你怎么谢我?&rdo;
&ldo;雪宣沉香折扇。&rdo;
&ldo;你说什么?&rdo;无暇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把他觊觎已久的雪宣沉香折扇就这么轻易的到手了?&ldo;你不许反悔!萧珝做个见证。&rdo;
&ldo;明日卯时三刻,过期不候。&rdo;
&ldo;二哥,你赶明儿帮我也画幅扇面吧!&rdo;
&ldo;去去去,你还好意思开口。&rdo;
……
次日天气放晴,扶黎一早入宫觐见太后,萧辞则转道去了天牢,牢房阴暗潮湿夹杂着腐臭血腥的味道,一把把沉重的铜锁打开一道道沉重的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