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的,以前可从没什么人担心过他。
记得高一有次下了晚自习,他被隔壁班的同学戏耍着关进厕所一整夜都没能出来,舅舅舅妈也没来找过他。
还是第二天上学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他才出来的。
那天回家后他把这件事跟舅舅舅妈说,想让他们去学校跟老师学校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可舅舅舅妈只说:肯定是你在学校没好好跟同学相处,不然别人为什么只关你不关你别人。
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是那帮同学觉得欺负他没意思,后来才懒得找他麻烦了。
所以,宁叙言的「担心」一出口,随年就觉得自己那颗破破烂烂的小心脏被一张宽大而温暖的手轻轻柔柔就包裹住了一样。
让他瞬间温暖起来。
而一个人一旦太沉溺于某种温暖,就会像个收起软刺,转而摊开肚皮任人揉捏的刺猬一般,逐渐失去抵抗能力。
随年就是如此。
所以,他身为渣男的第一步还没正式开始就被宣告失败。
“好,我。。。。。。我下次一看见就。。。。。。就回!”随年低声保证,而后又软声哄人:“哥哥你别。。。。别不高兴了嘛。”
猫猫温声软语的两句话瞬间就抚平了宁叙言刚刚抽通过的心口,可他却仍不满足,继续垮着脸说:“那你还躲我么?”
他垂下眼,开始认真表演:“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我好难过的。”
随年还从来没见过宁叙言这么难过的样子,他心里顿时就跟长满了刺刺球一样,一喘一难受。
“不躲了不躲了,”随年说:“我今天会跟你好。。。。。。好好说话的。”
宁叙言撩了下眼皮,眼中可怜:“真的么?”
随年点头:“真的!”
宁叙言顺杆儿爬似的把手递给随年:“那你牵牵我。”
随年一愣:“啊?
宁叙言就又来了:“你昨天都没牵过我的手,我的手凉了一整天。”
随年个心软的小废物哪能听这话,当即就握住他的手。。。。。。结果人家的手比他那只小冰爪热火多了。
他也不觉得这样的冷暖差有什么区别,还笨笨地给人家搓了搓:“这样还冷么?”
宁叙言握紧猫猫的小冰爪:“你牵着不松就不冷了。”
随年就真的牵着不松了。
直到快到食堂的时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哎?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宁某人狡黠地笑笑,随即又侧过头满是无辜地看了猫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