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电话被接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过来时透着几分失真的漂浮感,“喂,宁同学。”
“你在哪儿?”宁叙言都来不及感谢上天,一听到随年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问了这么一句。
随年那边愣了愣:“在。。。。。在宿舍啊。”
听着随年无辜又沙哑的声音,宁叙言一整根紧绷的神经也终于一点点地松缓了下来:“听说你发烧么?吃药了没?现在怎么样?”
“呃。。。。。”随年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懵圈,刚睡醒的浆糊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宁叙言也没等他回答,就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吃饭了没?你室友给你打饭了么?”
随年这回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嗯,他们吃完饭会给我带回来的。”
“等他们吃完带回来都几点了,”宁叙言叹气,脚下转了个方向往北食堂走了,“正好我吃完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带过去。”
“啊。。。。。。。”随年有点受宠若惊,浆糊似的脑子又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宁叙言独立久了,孤僻的性子里就不自觉地带了些善于规划的本能。
所以,在随年迟迟给不出个答案的时候,宁叙言就直接给他丢了个选项过去,“粥还是馄饨?”
还都是比较适合病人肠胃的选择。
随年:“。。。。。。馄饨。”
“还有别的想要的么?”
“嗯。。。。。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呃。。。。。。不麻烦的话,帮我在馄饨里加点醋吧。”
“好,十五分钟到。”
——
十五分钟后,宁叙言准时到随年的宿舍门口。
他敲了敲门,门后立即就响起懒洋洋的脚步声。
宁叙言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外貌样子,这时听着随年在朝他一步步走来的动静,居然破天荒了抓了抓头发。
也就是没有镜子,不然他。。。。。。
门开了。
宁叙言整个人直接傻住了。
一双深沉静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缩在门口的人。
随年大概是因为发烧而有些怕冷,所以已经穿上毛绒绒的睡衣了。
睡衣是卡其色连帽的,毛绒绒的帽子上有一对鹿角。
帽子下,是随年那张因为发烧而有些泛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