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一直呆在乡下劳作,如今看来,果真是满面风霜,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原本已经努力把眼眶里的眼泪收回去的曹苗,再一听到这个话,热泪顿时再也收不住了:
“有劳叔父关心,侄儿不苦!”
冯大司马笑笑:
“你们兄弟二人,在东边,也算得上贵胄之后,一个沦落为农人,一个出入无自由。这不叫苦,那还什么叫苦?”
“在我这里,不似在那边,没有那么多忌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一边说着,冯大司马一边示意曹苗坐下,然后顺势坐在旁边的位置,以示没有见外之意。
“若是当真如你所言不苦,又何须来我这里?你来到我这里,那定是遇到了你们兄弟二人不能解决的大事,所以才前来寻我的帮助。”
“且说说看,你这一次过来,是想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
一番话,让曹苗的热泪怎么也止不住,甚至有些哽咽起来。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冯叔父,但在他心里,此时此刻,却已是把眼前这位叔父当成了至亲之人。
他们两兄弟,可是姓曹,还是与武皇帝的那个曹很近。
而眼前这位叔父,不但是效力于汉国,更是汉国的大司马,实打实的汉国梁柱。
以双方这等身份,叔父不问来因,不问缘由,不问所求,只问自己可做何事。
试问除了至亲之人,还有谁能做到这一步?
冯叔父这么一说,曹苗反而是不好提要求了,他只是从怀里拿出密信,双手捧上:
“禀叔父,先父有言,吾性愚昧,远不及阿弟。故而先父去后,我们府上之事,皆是由阿弟作主。”
“此次侄儿过来,也是阿弟有信欲呈于叔父面前,交于他人不放心,所以才由侄儿走这一趟。”
冯大司马面有古怪地接过信。
怪不得。
我就说嘛,羊祜送过来的信,怎么会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原来真正的密信,在这里呢。
看了曹苗一眼,只见他已是垂首不语。
看来信上的话,就是他们兄弟此行要说的话。
冯大司马略一思索,当着曹苗的面,拆开信看了起来。
信不长,很快就能看完。
但冯大司马看完之后,沉吟不语了好一会。
然后这才突然展颜一笑,看向曹苗:
“这信所言,汝知否?”
曹苗略有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
“回叔父,侄儿实不知。”
冯叔父再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定定地看着曹苗:
“信上所言,也与你有关,你当真是一点也不知?”
曹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