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蜀地的粮食。
虽然前两年汉国与魏贼在关中大战,但蜀地的粮食仍是源源不断地运往荆州,极大地充实了荆州的粮草供应。
这个功劳,也是要记在校事府的头上。
因为居中协调此事的,正是校事府。
如今汉国得了关中,乃是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
听兴汉会的人说,会首曾提起,待关中局势稳定之后,可以继续加大对荆州的粮食运转。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荆州的田地放开限制,帮兴汉会多种一些甘蔗。
其实校事府也不是没有过怀疑,既然蜀地与关中并称天府之国,为什么不能在蜀地多种一些甘蔗?
兴汉会的人就是叹了一口气:
“蜀地的地,特别是锦城周围的地,多是属于世家大族。”
“君侯与蜀地的世家极是不对付,故而兴汉会一开始只能是跑去南中那边种甘蔗。”
“而且丞相一向公正严明,就算是冯君侯,也是曾被丞相罚过的,所以不敢太过造次。”
“现在丞相虽然去世了,但君侯已是多年未回蜀中,总不能为了区区甘蔗,放弃前方的功业回蜀地操劳此事吧?”
“再说了,君侯年轻时就曾因为一些小事,被蜀中人士编排了不少难听的话。”
“现在成了朝中重臣,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更不好做得太过,否则的话,人言可畏啊……”
理由很是充分,语气极是遗憾。
没办法,什么巧言令色心狠手辣,什么小文和冯鬼王,那都是实打实的传闻,就连吴国校事府的人,也有所耳闻。
校事府的人闻之,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心有戚戚焉。
是啊,想要做些事情,怎么就那么难呢?
校事府在吴地的不少人眼里,不也是如狼似虎,人憎鬼厌?
“别看兴汉会家大业大,其实内部也有不少难事呢。”
“就说前些时日,就有人趁着丞相去世的时候,给会里上了眼药,会首不得不派人清查会里。”
“听说有些人因为手脚不太干净,被清查了出来,连累了妻女不说,严重的,甚至还丢了性命……”
“唉,别看君侯现在风光,其实背地里也是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啊!”
“反正现在有南中的甘蔗,也有荆州的甘蔗,君侯觉得眼下挺好的,也没必要再大动干戈。”
林林种种,说得校事府都有些同情起来。
原来冯君侯也不容易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校事府这才终于下了终的决心,全面放开荆州的田地限制。
为了陛下的铁甲骑军,荆州的屯田,拿来种甘蔗,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荆州军中一部分将领可能还会感激校事府。
毕竟看着别人种甘蔗大赚特赚,每年还能分到红糖。
自已辛辛苦苦开出来的屯田,却只能种粮食,换谁谁会高兴?
此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