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关均被看押,可赵雍和、顾迭是行动自如的!若是真有什么密事瞒着,现在正好有机会去掩盖!”知府王大人声音有些抖。
方才厅内他始终未出声,如今忍耐到了极限。
“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刑房公府,盛关均若是不说,我便大刑伺候!”知府王大人豁然起身,被魏氏两兄弟拦下,“大人莫冲动,你此去不妥,既移交了刑房典吏的张大人,审刑一事你不可插手。”
“张大人最是奉公执法,绝不会让罪孽隐了去。”
“老知府和大都统若真与谁狼狈为奸,定会参大人一本的!”
“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知府王大人眸光盈满了水,强忍下,没落泪,却哭笑了笑,“到头来不过是虚名一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丢了亦何妨?”
两日以来,王大人不遗余力打理府里上上下下,配合傅将军查案适宜,且纵然知道凶手可能在其中,却从未对任何一个官员甩过脸色。他对诸位官员客气有礼有节,对女眷提出的需求,更是尽量调动府里女使满足。而这些官员中,不少都是笑话过他的出生,那些女眷也有许多欺负过他的女儿,他都没接机报复一二。
他的女儿死了,凶手有可能是赵、顾、关、盛四家之一,但眼下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猜测,不怪知府王大人破防。
“傅将军?您为何让他们都离了府啊!”知府王大人虽还克制,但听得出他在埋怨傅琛。
世上最无奈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厅内的氛围有些沉重,傅琛不擅长安慰人,他看向贺南嘉,这幕被陆怀远看个真切。
没注意傅琛的眼神,贺南嘉上前一步,衽礼:“知府王大人,我知您心如刀绞,也知您万念俱灰,早不在乎什么身外之物。”
因为,这些感觉她也有过。
大概觉得她的话说进去心坎,知府王大人眸光怔怔看来。
“但还请您再隐忍一二,”贺南嘉道出她的分析,“他们被关在府里这两日,除了那次地牢的谈话被我们知晓了些龃龉、和岐山一事,就再没有新的线索了。傅将军坐下的飙凌卫、松石打探消息最为厉害,府内众人行为都在掌控中,唯独除了他们四家。”
“为什么?因为他们有了防备。”
她看向其余人,“依我之见,大都统顾大人和老知府赵雍和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所以他们迫切期望出去处理掉,亦是抹除痕迹,如今出去了,我们不妨守株待兔。”
众人虽未出声,可都不自觉的颔首,神态深思,说明听着都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傅琛面容沉静,心中震撼悸动。
这一环他后知后觉想到了,可贺娘子却是在堂上就想到的。此女若是为男,朝堂上半数官员皆不敌她。桃花眸流转之际落在陆怀远身上,翻了个白眼,这婚离的好,那厮不配。
之后,再谈回要事。
“所以河神出现,就有人死去?”通判魏恒仍觉得匪夷所思,“若贺娘子所言属实,这河神的船是如何毫无预料现身渭江再消失,还有漂浮我们上空又消失?委实太神奇了。”
知府王大人:“会不会是元水的热气?我们吸入后产生了幻觉?”
几人看来。
贺南嘉摇头,认真扯慌:“古籍记载,元水中毒者多半牙龈出血,肤表红疹,恶心晕眩心悸,肢体酸颤等,不会至幻。”
这其中道理很复杂,她只好用古籍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