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证人陈述完,几个身子抖若筛糠的女使“扑通”跪下,结结巴巴地大舌头:“定定是翠湖……”她手颤抖地指着桃树:“文,文姨娘把把翠湖吊在这,打打过。”
此人开了头,其余还知道些阴私的就跟失了闸阀的龙头,如水一般急急诉文氏院不为人知的事。
“四哥儿欺负翠湖好几次,翠湖便哭着说要侯爷夫人做主,被文姨娘给拦下了。”
“三姑娘不满翠湖勾搭四哥儿,曾想用刀划花她的脸。”
“四哥知道翠湖有了身孕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被……被戴绿帽……”
贺南嘉:“……”
搞了半天,翠湖的贵人另有其人?
“住口!还嫌不够丢人?”贺老夫人不知何时来,俩姐弟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往贺老夫人身上扑,紧紧抱上腿。
贺文岩哭喊:“祖母救命啊,翠湖来索命了……”
贺南茵惊恐地流泪:“祖母,翠湖要划我的脸,您救救我……”
“愣着干嘛,快把这两个不成器的拖下去!”贺老夫人拄着拐杖怒喊,对身边的婆子吩咐:“堵上他们的嘴,咬着舌头你们担待的起?”
是怕咬舌头,还是怕抖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破事啊?啊喂,贺南嘉表示还没听过瘾呢。
女使婆子慌手慌脚的上来,五六个拖一人,善氏又唤几人来扶着些贺老夫人。就这样,三方共同使出吃奶的力,才彻底将贺老夫人从俩人形挂件手里解出来。
善氏见好就收,差人收拾残局,这举贺老夫人看在眼里却并不声张,冷眼讥笑了声离去。
闹剧虽止了,可流言蜚语止不住,贺南嘉遣开朗的夏荷去打听了一日,颇有收获。她沐浴后更了睡袍,坐床榻上听八卦。
“翠湖眼看大哥儿这头无望,便委身四哥儿。四哥儿以为从大哥儿那抢了美人来,高兴了好一段时日,见着主母、大哥儿没少阴阳怪气儿。可后来发现翠湖偷买落胎药就觉蹊跷,一问郎中发觉时间对不上,这才知晓当了冤大头。”
这些内容贺南嘉能拼凑个大概,四哥儿不满侯爷器重大哥儿已久,就跟孩子似的今儿抢这个、明儿抢那个,她点着头示意夏荷继续往下说。
“可奇怪的是文姨娘,刚知道四哥儿被当冤大头,气得把翠湖吊起来打,还言之凿凿打死更好,两条贱命没人会在意。可过了一天竟莫名其妙不气了,把人送郎中医治不说还送了些首饰。另外就是文姨娘半年前入狱,长公主曾派人去探监,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见贺南嘉还仰着头、眼巴巴候着,夏荷眨眼:“姑娘就这些。”听起来似乎很短,可也是费了不少力气跟口舌呢。
打探消息是个看不出累头的差事,贺南嘉心知肚明,亲自给夏荷倒了盏茶,惹得小姑娘受宠若惊的笑:“姑娘客气了,这于我来说就是嘴皮子功夫。”
冬梅捂嘴笑。
“所以,翠湖跟文姨娘虽有过节,可后来俩人达成了某种共识化解了。”贺南嘉总结,冬梅赞同点头,夏荷竖起拇指。
铛铛铛——
三更天钟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