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夏荷不明所以,只忙去追赶。
赵将军思索再三,拍了拍脑门儿,道一声“坏了”就踩着主仆三人的尾巴追上去。
留下慈贤院里一干人等,傻了吧唧互相望了望,终还是贺老夫人怕多事之秋,强迫长孙贺文宣领着儿子贺武侯跟去。
云层流淌,遮了月芒。
这几日锻炼身体有了成效,贺南嘉很快就跑到了侯府们前,然而被赵伯轻工追了上来,拦在府门前。
“嘉娘!”他低声唤,走过去要伸出手,她忙退开躲远。
银月推开沉云,霜华倾下,照亮伯、女二人脸庞。
他们静默注视对方,伺机而动,一切不言而喻。
赵将军仔细审视看着长大嘉娘,心中百感缘生,他是既欣慰又无奈。善家妹子总说女儿愚笨胆怯,他看是恰恰相反,就连善家妹子都不知他的计划,却被这小丫头给瞧出来了。他重重地叹了一息:“你小时候李叔抱过你,可还记得?”
原身六七岁时,李廉抱她时眸光满载父爱宠溺,这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可理智占据上风,她开门见山:“赵伯要做什么?”
“救他,”见瞒不住,赵将军明言。
“谁去救?赵礼吗?”贺南嘉上前一步,见其颔首,她即刻摇头,“不成的,赵礼去怕是会灭口,届时将李廉伪造成畏罪自杀,那么他就彻底把自己摘干净了。”
天方夜谭的信息陡放,赵将军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登时觉得可笑:“嘉娘,礼儿没得罪你吧?为何这般构陷?”
贺南嘉无奈,挑拣重要内容将案情的前因后果给叙述出,请赵将军速速带她去阻止赵礼。
“这都是你的推论,可有证据?”赵将军不信。
“赵伯,不论真假,我都是为李都尉好,咱们阻止赵礼先,让李都尉平安可否?”贺南嘉无奈只能以退为进。
赵将军摆手,将长枪往她跟前一顿:“你真想救李叔救回屋去。”
贺南嘉:“……”
她没把握,能从骁勇善战的赵将军眼皮子底线溜,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救?劫狱吗?她又看了眼飙凌司方向,真是的,关键时刻不见人。
恰时,急促强劲的马蹄声传来。府前僵立的几人看去,是大理寺少卿陆怀远还有阿通。
“吁——”
他们前后将马拉停,陆怀远先翻身下马,阿通随后。见赵将军持长枪而立,且是对着贺南嘉,陆怀远上前质问:“手持兵刃对着官眷,可是犯了我天晋律法了,镇北赵将军。”
京城惯有陆怀远宠妾灭妻一说,三代无妾的赵将军自不喜此人,他冷哼一声,锐眸一掀,仰了仰头,“这枪头明明是对月,我在这赏月罢了,不行?”
一贯嘴巴利索,对上这些守礼固法坚德文臣,那是轻飘飘的事。
“你……”
陆怀远被贺南嘉拉着转侧过身:“可是有消息了?”
宵禁之际还骑马来,总不是要跟她花前月下。
“……你先同我进去。”陆怀远下意识看赵将军,而后就想往侯府里走,防备之意昭然若揭。
“赵伯不是外人,就在此说!”
贺南嘉异常的坚持和反驳叫陆怀远隐隐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再看向赵将军时被怼了句:“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