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水漱口,尔后身姿挺拔站起来,仰着脖子怪异地松了松颈上领带,又是一副浪荡公子样,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施施然坐下。
许愿对上他目光,顿时如临大敌,嗅到危险来临。
正要跳起来躲过去,却已来不及,他伸臂一拽,她措手不及被拉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的亲昵姿势。
“你做什么啊?”
她使劲端着架子,蹙着秀眉,抵着他胸膛,要发脾气了。
林季延早就看透她清丽外表下的柔软,曾发誓要把她身上坚硬的刺一根根拔了,现在初见成效,在他面前,她又蜕变回过去那个软糯可人的小姑娘。
“昨晚发现你的吻技生疏了。”轻轻施力,扣着她的后脑勺往他这边送,靡靡嗓音近似呢喃,“不练习可不行……”
第32章
这个以练习为目的的吻,断断续续,四片唇瓣不知疲倦地纠缠品尝,持续了好几分钟,许愿套着衬衫,里头几乎真空,林季延贪得无厌,吃尽福利。
很危险了,再不能进行下去,因为太阳已经高挂头顶,晨曦来临,成年人有再多的身体需要,也要小心珍藏欲望,先去奋斗。
果然很快有品牌方效率颇高送来几套新一季的款式供挑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他八成又是故意,借着这次机会饱他眼福,全是裙子,少女风熟女风都有,美得不想赢回头率都难。许愿挑了其中一条还算低调的草绿色碎花裙,很衬她无暇牛奶肌,只是这靓丽的一身,更适合穿着它出现在风景区,去上班还是不合适。
至于那些内衣网袜,布料少得没眼看,又何况穿上?
真是恨不得扔他脸上,叫他自己拿去穿。
她照镜子,镜子里鲜嫩漂亮的女孩面带愁绪,显然还在烦恼着什么。
当然是很大的烦恼,脖子上那些可疑红痕还是退不下去,混电视台的同事,哪一个不是人精,头一个齐晓暮就瞒不过去。
两人工作地点离得近,林季延提出要载她,却被她拒绝,她要先回家一趟,遮瑕膏在家里闲置着,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回家做什么?”他再聪明,到底是男人,有时候还是猜不透女人的小心思。
许愿指指脖上大块吻痕:“我这样子,怎么上班?”
林季延欣赏这一片自己印下的杰作,很有成就感地在背后圈住她,贴着耳商量:“那下次换地方?”
——下次。
“下次?不如求神拜菩萨,求菩萨先帮你洗轻罪孽。”
许愿面上还是冷冷清清,拍掉他的手挣脱他,一手抓过背包,站在门边俏生生催他别磨蹭,快点出门。
送她到小区,许愿当没看见他眼中的渴望,利落下车,头也不回地走掉,穿着碎花裙却脚蹬运动鞋肩背大背包的酷女孩,走路飒爽带风,怎么看也嫌不够。
林季延停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儿,心血来潮决定再赌一次,目送她进小区门口,没有一点要扭头的意思,心想这回怕是要输。
正要换挡松油门,却见酷女孩脚步明显放慢,然后鬼祟转过脸偷瞄,被他恰好逮个正着。
他眉目含笑,心情大好,冲她眨右眼调情。
许愿吃不消他这双迷人电眼,几乎是落荒而逃。
碍手碍脚回到家,唐浣的房间没动静,她溜回自己房间,用遮瑕膏仔细涂抹遮掩好脖子上的暧昧痕迹,想起昨夜的癫狂激烈,怔忪着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身体的欢。爱亲密,抹平了一些心里的疙瘩,但那些疙瘩其实还在,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她昨晚的冲动,更厘不清了。
但扪心自问,后悔吗?
许愿又觉得“不”,人违背意志总是会身心疲惫,就像和邢绪林在一起的那半年,每天总是努力说服自己这个男人值得喜欢,是适合结婚的人选,在他面前乖巧配合,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假面人,每次分开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反而如释重负,是一天当中唯一可以做自己的时刻。
喜不喜欢一个人,和谁在一起能真正快乐,其实自己最清楚。
哪怕知道不对,她还是不悔当时选择,因为那一刻的最遵从本心,要还是不要,都是本心在一念之间做决定。
把身上这裙子换下来挂进衣柜,端详了一会儿,恋恋不舍摸了摸裙子上好的质地,随后取了平时穿的衣服迅速套上,自觉都已妥当,这才准备出门上班。
结果碰上对门打着哈欠出来的唐浣,两人都瞪大眼,跟见了鬼一样惊讶大叫。
“啊!”
“你怎么在?!”
唐浣迷迷瞪瞪:“你昨晚回来睡了?”
没有正面回答,许愿反问:“你找过我?”
两人作为室友,其实各过各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正经事,平常少有串门聊天的时候,一到晚上各自往房间电脑前钻,偶尔放风时会在客厅碰到聊一会儿,泡个茶喝,吐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