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工作很无聊。客户在拉投资,有一家投资机构表现出投资意向,却对公司的经营前景表示怀疑。于是客户就把我拉去给他做背书。
资方的负责人听说我正在给云天集团做咨询业务,立刻对我重视了许多。我也是尽我所能帮客户说好话,至于能不能成功,和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倒是在应酬的席间,我们偶然聊到了津海市的“疑似抛尸”案。没想到远在五六百公里之外发生的事,却能成为这里热议的话题。
他们问我是否知道点什么,我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反而那几位信誓旦旦地说死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什么什么的,说得细节满满,有鼻子有眼儿,一听就是假的。
6月24日,星期一的中午,这边事情结束,我带着刚到账的三千块咨询费乘飞机回到了津海市。
下飞机时将近6点。若雪说稍后还有一名预约的咨询者,她已经吃过晚饭了,会晚些回家。听说我要去和雷羽吃饭,她便叮嘱我少喝点酒,随后就挂了电话。
若雪很少把咨询者的预约时间安排在晚上5点之后。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我也没太在意。
打车到了和雷羽约好的烧烤店,时间还不到七点,店里没几桌客人。这家店离雷羽的住处比较近,离我家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车程。我们在这里吃过好几次,是我俩都喜欢的味道。
我选了常坐的那个偏一些的位置。过一会儿客人多了店里会很吵闹,这边的位置相对能清静些。
我刚坐下就收到了雷羽的信息:“工作有些耽搁,晚点到。”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不过我也不是在那干坐着,自己先吃了一会儿。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老弟久等了。”雷羽一脸笑容地坐到桌子对面,顺手抓起一把烤串,也不管是什么就囫囵地吃了下去。这也是这家伙的习惯,至少跟我出来吃东西从来都是我点什么他就吃什么,啥都不挑。
雷羽注意到我面前的汽水,爽朗地说:“老弟你这喝的啥玩意,吃烧烤哪能不喝酒啊。”也不等我说话,他便大声招呼服务员:“来来来,哥们,啤酒先来一打,冰的。”
我把喝了一半的汽水推到桌子一边,说:“你没来,还管我在这喝啥?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该点主食了。你有啥想吃的不?再加点。”我顺手拿过桌边的菜单递向雷羽,不过他没接。
“你随意,你随意。”雷羽看样子是饿得够呛,桌上剩的已经有点凉了的肉串很快就被吃了个干净。“饿死我了,在外面跑了一天啥都没吃。”说话间还把我剩下的半瓶汽水一并解决掉了。
趁着服务员上啤酒的功夫,我拿着菜单随便划了一些。这家店我们常来,每次点的东西都差不多。店里的东西味道不错,就是种类不多,不像有些烧烤店会搞各种各样的新玩意,看菜单跟翻书似的,密密麻麻都是字。
店里这会已经坐满了,店外取号等位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大厅里比之前喧闹了许多。我们的位置比较偏,不影响正常说话,就是跑来跑去的服务员常常照顾不到我们。
伙计直接搬了一箱啤酒过来,留下开瓶器说了句“喝不完给退。”顺手拿起我递过去的菜单,看也不看就匆匆跑开了。
雷羽一把撕开装啤酒的纸箱,抽出一瓶来随手一磕便开了盖。
我可没有这本事,只能老老实实用开瓶器。这箱啤酒应该在冰柜里呆了有些时日,开瓶盖都费劲。
“羽哥你这么忙,怎么还有心思约我出来喝酒?”我一边给自己倒上啤酒,一边问。
“可不忙嘛,邪了门了。几个事撞到一起了。上个月那批枪就一直没查着,上周还被硬安了个麻烦的案子,能干的事都干了,愣是没进展。”说着,雷羽拿起杯,和我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冰凉的啤酒下肚带来全身一阵舒爽。他继续说:“现在有点挠头,想着找你聊聊,看能不能给点新思路。”
果然是这样,我心想。
“我就知道,说来听听吧。”和老朋友在一起就是轻松,说话聊天直奔主题也不会尴尬,这种感觉可不常有。
雷羽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个事。一个走私,一个杀人。想听哪个?”
“我想听那个疑似抛尸。”我说:“好奇怎么出来这么个词。”
“哈哈。”雷羽笑了两声,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在意这边才继续说道:“上周四,6月2o日早上5点23分,我们接到报案说在柳河中段发现一个抛尸的袋子。报案人说得很严重,我们立刻就赶过去了。下河打捞的时候,大家就觉得不对劲。那袋子虽然不小,但很轻,根本不可能装下一整个人。如果是碎尸案,通常又不会用这么大的袋子。所以大家都有点松懈。没想到拽上岸的时候,把那袋子底下给磨破了。”
说着,他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当时的现场照片给我看。
那是一个黑色的袋子,看上去像是旅行袋的材质,从旁边的参照物来看,长度大概一米五,宽高差不多半米。确实还挺大的。
破损的位置在底部的一角,照片上能看到有红色的东西,第一感觉应该是血,也有可能是别的。并没有新闻里说的长头发或者手指头之类的东西。
“这里面的是血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