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钱,竟然能抵得了整个大金朝三年收入!
没收这些财产之后,本是幼帝登基,根基不稳的大金朝,才勉强喘了一口气。
众人这时才回过味儿来,也许老侯爷早就被居简行盯上了,只是碍于世袭侯爷的身份,不能贸然动手。有了喻殊白做引子,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而喻殊白呢,显然也看出了居简行的计划,不仅没有组织,反而顺水推舟,让大家都以为他是软柿子,结果背后一刀,直刺心窝。
自此无人再敢小看喻殊白,甚至觉得这人与居简行相似,却更加可怕。
因为喻殊白与居简行都喜欢玩而阴的,但两人不同的是,居简行说要对谁动手,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无法应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行刑台。
而喻殊白正与居简行相反,喻殊白对谁都笑语盈盈,即使有人当面骂他,喻殊白竟然也忍得住,一双狐狸眼,常年笑眯眯。
只是喻殊白笑的越灿烂,背后使得手段越狠。
笑眯眯捅刀子的人,谁都害怕。因为大家分不清喻殊白嘴里,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一个是笑面狐狸,一个是冷面阎罗,京都满朝臣子,谁都惹不起。
“咚咚咚——”
谢晚宁敲响了喻殊白的竹屋门。
喻殊白的居所特别好看,全是用青竹做的,竹色青翠欲滴。高高飞起的屋檐之上,挂着一只好看的犀角风铃。在春风的吹拂下叮铃作响,铃声清脆悦耳,竹叶纷飞,倒是个偷闲赏景的好去处。
“不愧出身于江南琢玉盟。”谢晚宁盯着那风铃不由感叹了一句:“真会享受。”
“谢夫子若肯每个月将月俸存着些,生活想必也不会比我差到哪儿去。”
竹屋内传来喻殊白的嗓音,伴随着凉风落在谢晚宁的耳朵里,带着点笑意。
谢晚宁撇撇嘴,扭过头去,就看见喻殊白推开竹屋的门,正用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笑着看她。
喻殊白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裳,外面罩了一件象牙色的外袍,以深色滚边镶嵌。腰间系着一条云纹仙鹤腰带,仙鹤以银线织就,栩栩如生。下摆上则压着一串节步,晶莹剔透,仿佛散发着月辉。
观此景此人,谢晚宁暗想,若是喻殊白肯闭上嘴,整个京都有哪家的名门贵女他求娶不得?
可偏偏喻殊白嘴上不肯饶人,子车寻若是嘴欠,喻殊白就是嘴毒。
笑着拿刀子戳人心,这几年不知道讥讽走了多少贵女。
以至于喻大院长多年以来,枕边无香风,耳边无软语,脾气更是越发阴阳怪气。
喻殊白轻轻地摇了一下手中的九节玉骨扇,凉凉道:“谢夫子不辞幸苦上山一趟,不是只为了夸我这风铃好看吧?”
“咳咳,院长英明,我确实有事禀报。”谢晚宁低低咳嗽两声,讪笑回答。
“废话,这些年了,你没事儿也不来敲我的门。”喻殊白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稀客,请进吧。”
谢晚宁被刺了几句,换在普通人身上面上早就挂不住了,但奈何谢晚宁脸皮厚,一撩发带,大大咧咧地往喻殊白的屋子里走。
喻殊白看着她晃头晃脑的样子,摇着头笑了一下。
“院长,这是我今天与子车寻一同发现的线索。刘经年当年全家逃亡的时候,另有隐情。”
谢晚宁一坐下就把那本《草药经要》摆在了桌子上。
喻殊白瞥了那本书一眼,不徐不急地端着茶壶的短柄,给谢晚宁沏了一杯茶。
热气缓缓蒸腾,氤氲了喻殊白的眼眸、轮廓,显得他的眉眼更柔和、温润了些,十分平静。
谢晚宁不由多看了喻殊白几眼。
刚好这时候喻殊白抬起头来,道:“喝杯茶,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