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模样,让子车寻狠狠拧起了眉头。除了上次青玉观之行,子车寻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想想谢晚宁很有可能只是被牵连进了朱敏仪的局里,子车寻眼底便抹开了一片不能消散的寒意,语气像刀一样冷冽:“不过来看看,本侯怕谢夫子就死在这里了。”
“死了小侯爷帮我收尸吗?”谢晚宁勉强同他打趣了一句。
子车寻一双凤眸逐渐变冷,透露出几分狠戾:“收尸?呵,本侯杀了那人为你陪葬。”
杀了那人,难不成要弑君么?
谢晚宁低低的笑了两声,只当他是说笑。
这时,喻殊白左右看了两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简行竟然不见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喻殊白不曾在意,搀着谢晚宁便要走。
但是一个御林军立马上前拦了一步,竟然拦下了喻殊白,道:“喻院长不可,按照皇家律例,疑犯都需要带上枷锁与镣铐才能入刑部。”
喻殊白面上笑着,眼中隐着无限的寒芒和森冷,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若你要与我作对,便只管站在我面前。”
说着,喻殊白竟然直接上手将谢晚宁打横抱起,然后盯着他的双眼地往前迈了一步,那御林军被喻殊白气势一震,不由往后一退。
随即喻殊白半点也不看他,带着谢晚宁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那御林军反应过来之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子车寻已经拦在了所有御林军面前。
那御林军一时着急,不由道:“小侯爷,连您也要保那个疑犯么?”
少年眉目灼灼,俊美恣意:“他喻殊白保得,本侯又如何保不得?谢晚宁这镣铐,本侯说不许戴。”
另一边,等到喻殊白带着谢晚宁的身影消失,居简行才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隐没在了树后。
只是听着外面的争辩,居简行唤道:“辞也。”
“在,主子。”
“去告诉刑部,谢晚宁不必按照规矩行事。镣铐与枷锁,一个也不许加在她身上。”
“是!”
另一边,喻殊白抱着谢晚宁沉默地往宫门外面走。
谢晚宁的头靠在喻殊白的胸膛之上,发丝有些散乱,头上簪着的上弦月簪子又开始黯淡了。
喻殊白叹了口气,低声问她:“邵暮蘅的药行么?到了刑部,我再替你换一遍。”
“不是什么大伤。”谢晚宁小声说:“邵夫子也是好心,他说我上次夜里帮了他一把,君子重诺也重恩,所以他这次帮我包扎。院长,我应当不会连累他吧?”
“自然不会。”
喻殊白垂下的眸光闪烁:“与其关心别人,不如看看自己。臂上疼么?”
谢晚宁摇摇头:“不疼。”
“撒谎。”喻殊白对她没好气:“往日里连茶都不肯尝苦的,身上的苦却这么能忍?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