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提了下衣袖,将茶杯递了过去。
谢晚宁接过闻了一下,问:“这是?”
喻殊白直起身子,笑的有些舒缓:“知道你不喜欢喝苦的,这是江南那边送过来的高山野生红茶,从武夷山八大关口采的,又在江南加工。味甘、微甜,一点也不苦。”
谢晚宁小心翼翼地吹了两口气,尝了一下,眼神不由微微发亮。
喻殊白用单手撑着额角,微微侧眸看谢晚宁。
见谢晚宁尝了一口之后停不住,又连连几口饮完,不由勾唇笑了一笑,倒也没催促,默默看着谢晚宁一饮而尽后,才递过去一张帕子。
“擦擦嘴。”喻殊白说。
谢晚宁皱了一下秀气的眉头:“哪儿那么麻烦?”
说着,她抬起手,三下两下地抹干净了嘴上的茶渍。
喻殊白一愣,眼神在谢晚宁白皙的手上顿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头轻笑:“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说着,喻殊白微微探过身子,手中捏着帕子,轻轻搭在谢晚宁嘴角,小小擦了几下。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碰触一件易碎的瓷器。
锦缎做成的帕子丝滑冰凉,接触在皮肤上,带起一片痒意。
谢晚宁抿了一下嘴角,抬起头看喻殊白。
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喻殊白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以前只觉得喻殊白的眼睛常常带笑,有冷笑、有假笑,也有算计人的笑,这些都不算是正真发自内心的。
但今天,谢晚宁感觉喻殊白眼底的情绪很平和,甚至有些小小的愉悦。像是偷腥的狐狸成功了一样,眼眸微弯,嘴角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谢晚宁看了喻殊白半天。
第16章哄院长
◎老狐狸也护短◎
擦嘴角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很快喻殊白就坐了回去。
等到谢晚宁回过神的时候,喻殊白已经靠在了椅背上,笑吟吟地看她:“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
谢晚宁挑了下眉头,面不改色地说:“就差刻字了,左脸风流,右脸倜傥。”
喻殊白眯了下眼睛。
谢晚宁咳嗽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好了,说正经事。刘经年的那个事情,我跟子车寻查出来,原来刘家人在逃亡途中中毒一事,就是刘经年自己下的毒。只不过他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在脑子里想成了是朝廷腐败。”
“如此看来,我的猜想倒是没错了。”喻殊白道。
谢晚宁皱了一下秀气的眉头:“什么猜想?”
喻殊白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两日我奔波在典狱司,提审、盘问与刘经年症状相差无几的人,特别是曾经在皇宫门口纵火的那几名囚犯。”
“那结果如何?”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生活之中,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总会留有些愧疚或者是遗憾。日日夜夜的想着,不肯放手。”
谢晚宁疑惑:“就如刘经年一样?”
“是。”喻殊白单手撑着下颌,笑道:“这些人正如刘经年,将一些的不公、不平、愧疚、磋磨,全都怪罪给了当今圣上朱敏仪。所以才有‘天子不仁,我国必亡’这句话。”
说着,喻殊白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