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大人说的对,但也不完全对。”无垠耸耸肩,道:“你让我查的那个人很聪明,每次发现一些线索,他总能暗地里把线索掐断。派出去的人,基本上也是有去无回。但好在我们背后是琢玉盟,总算还是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说着,无垠从怀中拿出一个折子,放在喻殊白面前。
喻殊白将折子打开,细细浏览一遍后,方才还平静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消息无误吗?”
“院长莫不是在着澜沧呆久了忘记了一个什么?琢玉盟里查出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假的。”
喻殊白紧抿了一下唇,脸色并不好看:“我不是怀疑琢玉盟的东西,只是需要谨慎一点。毕竟如果给全城百姓下血光的,真的是邵暮蘅的话,那。。。。。。”
那对谢晚宁的冲击会非常大。
谢晚宁对过去的所有人都抱有一种美好的憧憬,当以往的人事物陈旧不变的时候,她才会有一种日月不改的稳当感。若是回首来看,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变的物是人非,她会不会感到孤独和迷茫呢?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曾经的青梅竹马,心目中的纯良少年。
喻殊白抿了抿唇,面上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烦恼。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喻殊白熬了一宿没睡,只等第二天宫门开了,去宫中找居简行共做商讨。只是他才刚刚走出房间,远远地就看见一道湖绿色的人影从拐角处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那人就是邵暮蘅。
邵暮蘅今天穿了件湖绿色的长衫,腰间以浅色的长绦系着,挽成双耳结的样式。三千青丝简单地束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子固定。清风穿过回廊,吹起他的衣袖,让他整个人都显的清清冷冷,宛如一轮悬月。
喻殊白的眉心下意识皱了一下,他的目光紧紧跟着邵暮蘅,发现对方的脚步很明确,是朝着谢晚宁的房间去的,而他的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食盒。
他想要干什么?
喻殊白护着谢晚宁这些年,无论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将所有不利于谢晚宁的因素排除在外,而现在对于喻殊白来说,邵暮蘅就是那个不利因素。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调转了的方向,跟着邵暮蘅去了。
邵暮蘅比他先走一段时间,因此,当喻殊白到达谢晚宁的房外时,正好看见邵暮蘅在她房内坐下。
谢晚宁对于邵暮蘅的来到颇为惊喜,很开心地为他端来了些糕点,还给他沏了一壶茶水。
只是当喻殊白看见谢晚宁给邵暮蘅喝的,是他独独送给她一个人的红茶时,喻殊白眉心一蹙,看向邵暮蘅的眼神瞬间不善起来。
而房中,两个人还在继续说话,只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听不太清。
喻殊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靠在了窗棂底下。
这种事情算是偷听墙角,喻殊白被教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有些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他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房中。
房中,谢晚宁道:“邵夫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