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殊白索性丢开手去不管,道:“邵暮蘅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居简行默不作声,只是瞥了子车寻一眼。
喻殊白解释道:“该说的我已经对他说完了,小侯爷在某个方面来说,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
居简行挑了一下眉毛,想了想,嘴唇顿时抿的更紧了。
“这些暂且不谈,先说邵暮蘅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着手去对付他了,但是现在你需要停手。”喻殊白说。
话音落下,居简行一下子就从桌子上撑了起来,由于起来的太快,他的身子甚至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眼眸直接看向喻殊白。
喻殊白也不闪避,与居简行四目相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将谢晚宁与邵暮蘅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告诉居简行道:“邵暮蘅消失的太快,晚宁会起疑心的,等过一段时间,再让他消失。”
居简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薄唇紧抿,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子车寻听过喻殊白的讲述,自然也明白居简行与谢晚宁之间的事情,他随意地坐下来,问道:“既然邵暮蘅可以坦白,为什么你不能与晚宁相认呢?这么折腾自己,就很好受么?”
居简行闻言,瞥了一眼喻殊白,随即沉默了下来,依旧是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才说道:“本王有自己的考量。”
居简行是个倔性子,子车寻也不想多说,喻殊白微微叹气。
他们三个人为了谢晚宁,都各自钻进了各自的死胡同。
片刻后,居简行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抬起眼眸看向喻殊白,问道:“夜郎镇一行,晚宁去吗?”
喻殊白叹气,说:“她去。”
居简行眉头一皱:“你怎么不拦着她点儿?再不济也瞒着她。”
“拦不住也瞒不住,就算这次她不跟着我们去夜郎,迟早也要一个人偷偷摸过去的,不如将把她放在眼下护着。”喻殊白道。
两个人都对谢晚宁要去夜郎的原因心知肚明,因此喻殊白才说拦不住。
居简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朱敏仪大约与安国有些勾结,这次的夜郎之行大抵不会太安全。等到了地方之后,就找个理由让晚宁与你们分开。别让她被安国那群人盯上,剩下的都交给本王。”
“这个不需要你嘱咐,我会安排妥当。”喻殊白说道。
等他说完,居简行顿了顿,又道:“还有件事情你需要上心。”
“什么?”
居简行从石桌上乱成一团的折子里,挑出来了一个玄色云纹的折子,然后递给了喻殊白与子车寻两个人,语气冷淡道:“早几个月的时候,夜郎那地方爆发过一次疫病。但后来哪儿去了个大夫,给勉强压下来了。只不过既然是出现在大金朝的范围之内,朝堂就必须要管控,因此派了几个官员去夜郎巡视。”
居简行一边说着,喻殊白一边翻开了折子细看。
本来居简行所说的朝政之事,喻殊白此前也清楚的很,但是直到他在折子上看见“邵暮蘅”三个字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居简行要把这件政事拿出来再说一遍。
居简行道:“邵暮蘅就是在那个时候上表情愿,自愿去的夜郎。如今折子已经批好,早就传了下去。所以这回,邵暮蘅定会与你们同行。”
喻殊白不由眉头紧皱:“他的算计太大了。”
子车寻亦是深深皱眉:“这个人,若是铁了心当个正人君子也就罢了,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