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又掏了掏,拿出子车寻的烽燧,搁在了桌面上。
看着这两样烫手的东西,谢晚宁深深皱起了眉心。
她确实对不起子车寻,但她又不得不对不起子车寻。
温家的真相她必须要找出来。
无论再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会选择进宫。
只是这一次不巧,她不仅无功而返,还碰见了摄政王居简行。
想想外界对于居简行的种种评价。
心狠手辣、心机深沉、铁血手腕……
她默默咬牙,心道,无论居简行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都要再探一次金匮石室!
居简行不可能次次都在水芷汀兰!
她总能找到他不在的时候。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谢晚宁顿了一下,赶紧将令牌与烽燧都收起来,起身去开门。
结果大门打开,露出一张少年俊秀灵动的脸。
是杜归女。
杜归女探头探脑地往谢晚宁屋子里瞥了两眼,问:“没砸坏什么东西吧?”
谢晚宁哭笑不得:“大早上的,我能砸坏些什么?”
“谢天谢地。”
杜归女夸张地拍着胸口:“我才下课从前院过来,就看见小侯爷一身火气地走了。我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你俩又打了一架呢。这伤才好了多久,也不怕伤口再崩了。”
谢晚宁抿了一下嘴唇,不自在地岔开话题:“杜大少爷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哼,我命苦,我来当跑腿!”
杜归女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盒贴着封条的小瓷盒,然后往谢晚宁怀里一塞:“喏,院长给的。”
谢晚宁拿着小瓷盒一看,看见上面的封条写着‘白玉金堂雨露膏’,几个小字。
这膏药谢晚宁听说过,是金疮药之中最好用的一种,用料极其讲究,往往几千种珍稀药材,才能配成一盒药膏,价值千金。
其中有如冬日梅上雪水三钱、高山之巅雪莲三钱、夏日里的芙蕖粉末三钱……
种种之类,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找齐配对。
这么大一盒,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谢晚宁默了一下。
杜归女感叹似地说:“蛊虫一事反反复复,院长没时间亲自给你,所以就拜托我来跑一趟。据说这么一小盒东西,是院长连夜从江南琢玉那边调过来的。我自认为家境不差,也有些眼界见识,但跟你做了这些年好友,才知道我享的这些福还是差了点儿啊。若不是你与院长年岁相差不大,我都要怀疑你是院长的私生子了。”
谢晚宁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敛起脸色,问:“蛊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么?王汉身体里的虫子难道治不住其他蛊虫?”
“这是自然,这钻进身体里的东西,哪儿是有那么好治的。”杜归女说:“再说了,王汉他就算顶的上用处,但控制他的始终都是蛊。蛊这个东西,是不会跟人沟通的。能治的了本,治不了根。”
谢晚宁也是皱起眉头。
“不过院长自有他的办法。”杜归女笑嘻嘻地安慰她:“听说院长从南疆那边请过来了一名大师,擅蛊,今日便到京都。谢夫子要随我一同去看看么?我瞧你整日里待在房间里也无聊的紧。”
反正夜探皇宫也是晚上的事,此时去看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