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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1页）

&esp;&esp;他一边说，一边绕着她的发尾，一圈圈地，紧紧缠在自己的指节上，动作有种隐隐的疯劲。

&esp;&esp;“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esp;&esp;傅应呈用缠满乌发的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平静地问，“现在你回答我，我说了，你就能做到吗？”

&esp;&esp;季凡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每一次收缩都好像被攥到了极限，酸楚涌向四肢百骸，让她张着嘴，却没有办法呼吸。

&esp;&esp;……

&esp;&esp;她不是傅应呈的创伤。

&esp;&esp;她的死亡才是。

&esp;&esp;“我能，为什么不能？”季凡灵忍着鼻尖的酸意，抱住了他。

&esp;&esp;“傅应呈，你跟我说，我就能做到。”

&esp;&esp;家长

&esp;&esp;黑暗放大了人的心跳，和所有隐藏在心跳里的情绪。

&esp;&esp;他不是在她被绑架之后，才升起这么病态的占有欲。

&esp;&esp;重逢时，在那条落雨的马路，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了这样的念头。

&esp;&esp;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然的人。

&esp;&esp;做慈善的时候带着私心，开公司的时候带着私心，帮她填志愿的时候带着私心，他分明黑不见底，欲念丛生，却被极高的道德标准自我克制，从不越界一步。

&esp;&esp;每时每刻，他都在要求自己做个好人。

&esp;&esp;跟傅致远截然相反的好人。

&esp;&esp;而季凡灵跟他不一样。

&esp;&esp;——她生来就有一颗善良的心。

&esp;&esp;一颗不会惧怕，不会怯懦，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蒙上一点阴影的心。

&esp;&esp;绑架之后第二天，她就该吃吃，该喝喝，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一副“不就被绑了一晚上”“受伤了吗其实也没有吧”“这点小事哪配我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季国梁”的态度。

&esp;&esp;害怕的是他，患得患失的是他，夜不能寐的是他。

&esp;&esp;所以他说，她很厉害。

&esp;&esp;安静了很久，傅应呈轻声笑了：“做到什么，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说不上就不上了？”

&esp;&esp;“……随随便便考上的。”

&esp;&esp;女孩硬气道，“还能再考一次。”

&esp;&esp;“你舍得你的学校，我还舍不得我的公司呢。”男人轻轻笑了声。

&esp;&esp;他的手掌向着反方向绕圈，把手掌上的发丝一根根细致地解开，没有弄痛她一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失眠，药也在吃，杨铭哲向来小题大做。”

&esp;&esp;“为什么不去见他？”

&esp;&esp;“因为他没用。”

&esp;&esp;“……”

&esp;&esp;“我说的是他没用，不是我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