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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反对的女声：“她多大，你让她一个人坐飞机出国？”

&esp;&esp;苏凌青说：“能出什么事啊，成年人了都，况且你不知道傅应呈等了多少年……”后面那句声音低了下去，手机也拿远了。

&esp;&esp;电话静音了十分钟，那边再出声时，传来的是一个冷静清晰的女声：“季小姐，我是温蒂。”

&esp;&esp;“嗯。”季凡灵嗓音很轻。

&esp;&esp;温蒂说：“最早去法国的航班是明天凌晨五点十分的波音777，飞行时间11个小时，当地时间十点二十五落地戴高乐机场，我可以现在为你订到机票。”

&esp;&esp;季凡灵：“好。”

&esp;&esp;“你有护照吗？”

&esp;&esp;季凡灵想说没有，可她心里突然动了一下，直起身，开始翻找那个抽屉。

&esp;&esp;“……有的。”过了会，她看着自己的护照低声道。

&esp;&esp;“那更好，机票信息我发到了你的微信上，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护照，即便是特批签证也需要时间，你最好现在就出发去机场。”

&esp;&esp;“一个叫聂成荣的负责人会在北宛机场等你，他会带你过海关并给你两百欧元应急，他的照片、信息、那边接应你的人员、车辆型号和车牌、傅总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我之后都会一并发送到你的微信上。”

&esp;&esp;“谢谢。”

&esp;&esp;“请务必注意安全，”

&esp;&esp;温蒂顿了顿，“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提前请示傅总，他不会同意的，为了我的工作着想，也请你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esp;&esp;

&esp;&esp;凌晨一点，季凡灵下了车，走进了北宛机场。

&esp;&esp;她没有来过机场，也没有坐过飞机，更没有出过国，去那么远的地方。

&esp;&esp;她什么都不会，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别人让她安检，她就安检。别人让她候机，她就一动不动地坐着。

&esp;&esp;她浑身都紧绷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对抗住，心里快要决堤的情绪。

&esp;&esp;直到飞机在轰隆隆的闷响中冲入云端，她身处全是陌生人的机舱，去一个陌生的国度。

&esp;&esp;可她心里竟然不觉得害怕。

&esp;&esp;她只觉得，自己是要去见傅应呈的。

&esp;&esp;凌晨的跨国航班，遮光板统一拉了下来，乘客几乎全程都在睡觉。

&esp;&esp;昏暗的机舱里，充足的冷气吹得人浑身冰冷，11个小时，她都没有合眼。

&esp;&esp;落地后，她出了机场，接她的驻外办事员周道客气，一见到她就问：“季小姐，你的行李呢？”

&esp;&esp;季凡灵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esp;&esp;“你托运的行李，忘了取了吗？”办事员问。

&esp;&esp;“……我没有行李。”季凡灵低声说。

&esp;&esp;她孑然一人。

&esp;&esp;办事员似乎已经是个老巴黎通了，在车上一直热情地给她介绍法国的景色，推荐给她好吃的餐厅，吹嘘九州集团在法国的业务多么顺利。

&esp;&esp;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没有意义的嗡响，一直在她耳边震颤。

&esp;&esp;女孩抬起眼，车窗外是沉重晦暗的沉重云层，空气潮湿闷热，铺天盖地的大雨泼在车窗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esp;&esp;“……这雨，下很久了吗？”她低低地问。

&esp;&esp;“哦，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办事员挠了挠头，“哈哈，是下挺大的。”